柳衍说过,这药没有解药,那这时去找她还有没有必要?
不对……柳衍根本就没来狩猎!
完了,所有的事情都摊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她恨毒了离盏,没多想就着了柳衍的道了!
倘若祁王死了,开始立案查探,肯定会顺着食物查到尚食局。
除了尚食局的厨子和下人以外,去过膳食局的人都有嫌疑。她当时是明目张胆去的,尚食局的人为求自保,肯定会把所有线索都一一告知。
也不知道那天还有些什么人去过,倘若就她一个人,那她岂不嫌疑更大?
顾牙月越想脑子越乱,捂着脸大哭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太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跪着,等她哭完。
她发浑了一会儿,觉得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现下就她一个人,不能找周围的人拿主意,萍儿不再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凡事都得看她自己。
她被逼得撑着额,陷入沉思中。
解药是没办法弄出来了……她得想办法洗脱嫌疑,别露出马脚。
她揪着手里的帕子狠狠翻搅一阵,忽然想起在尚食局的时候,掌勺的提起霍彪兴曾派人送来一只鹿腿,说要尚食局的人做了给祁王送去。
她目光陡然一亮。
霍彪兴给祁王特地送了鹿肉,之后祁王就出了这样的岔子,那这件事霍彪兴的嫌疑远比她大得多!
她兀地直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本宫真是自乱阵脚。又没人亲眼看见本宫投毒,本宫咬死了就说不知道,谁又能耐我何?!我是孟月国的公主,父皇难道还能让大理寺的人严刑拷打我不成。”
“公主说得极是!”小玄子赶紧附和,生怕她紧张过头,露了马脚。“公主大可不必紧张,一口咬定不是您做的就好。”
顾牙月突然转头,厉色问,“你去醉屏楼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瞧见?”
“没有没有,醉屏楼附近都很清净,没遇见旁人。”
“极好。你也不许说漏半个字,否则……”
小玄子赶紧磕头:“小的明白,小的口风最紧了,绝不会说漏半个字的!”
顾牙月勉强镇定下来,眼神里终于流露出几分伤感。
她喜欢的男人,竟然阴差阳错的被自己亲手害死……
那样好的面皮子,又是个天纵奇才,真真可惜……
以后她又该嫁给谁呢?
太傅家的嫡长子么许洞人么?那厮是个沉稳的儒生,算不得多聪明,又算不得多木讷,中规中矩的,挑不出什么刺来,但也决计生不出什么好感。
白相家的大公子呢?
听闻此人才华横溢,但之前一直在外地做官,近日才说要回京领吏部侍郎的职,皇上倒是颇为器重他,可她见都没见过他的面,也不知他品行如何,相貌怎样。
但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再有才华,跟祁王也是没法比的!
她后悔死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离盏!
都是那个小贱货!
要不是她缠着祁王,她怎会着急的出此下策!
对,这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小狐狸精!
顾牙月来了气,猛然把桌上的食盒一手掀翻在地。
食饭溅在小玄子身上,着实吓了小玄子一跳。
“那厮贱货!该死的人是她,偏偏她却逃过一劫!”
“不是我的错,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祁王,都是那小贱人害的,如果没有她,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怎么不去替祁王死,她怎么不去替祁王死啊!”
她嘴里骂骂咧咧了好一阵,突然想到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本宫糊涂了,那小贱蹄子现在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祁王一死,她比霍彪兴嫌疑更大!一路上和祁王眉来眼去的,诸人都看在眼里,祁王死于媚毒,她又是个医女,况且还是个对毒药甚有钻研的医女。呵呵……不先从她身上查起,还能从谁身上查起?”
她抹了眼角的泪花子,苦笑着摇摇头,“等着看吧,她要是说不清楚,本宫不介意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