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不停的念叨着她,我越来越好奇了,你这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笔尖顿了顿,“你又说她早已故去,该不会,她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被……”
“不是不是的!”林芝急忙摆手辩解,“她为人十分端正,不会做离经叛道的事!”
“你……你别激动,姐姐给你道歉,是姐姐说错话了。”
林芝神色十分难过,脸都憋得发紫。
片刻过后,她眼圈已经微微泛红,低头思了半响,突然望着离盏道:“其实你说得也不错,她的确背上了离经叛道的罪名才被处死的。”
“她是被处死的?”
林芝缓缓点头。
“她犯了什么离经叛道的大罪,竟然要被处死?”
“太子还没成为太子之前,他府里有个成王妃,离姐姐你知道么?”
离盏搁下笔,“你是说,那个名字和我一模一样的黎家叛党,黎盏?”
“是。”
“她就是你口中的故友?”
“是。”
离盏一脸震惊。
“我拿她和离姐姐你作比,离姐姐千万别生气。其实她是个极好的人,可惜家门不幸,遭了牵连……”
“噢……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震惊罢了,黎家暗中和梁王勾结,人人都道黎家是背信弃义,蠹国害民之辈,头颅被割下来悬在城楼上,还被百姓们扔菜叶子和石头去打。我好奇你口中与我相像之人的身份,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人人喊打的成王妃。”
“什么勾结梁王造反,并不是大家想得那样!”林芝眼里含恨,“只是黎老将军和黎家少将军一死,黎家军愤愤不平,有了替黎家声讨的势头,皇上怕黎家军起乱,这才急匆匆把祁王从西域调来,让大理寺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这案子给结了。其实这里头蹊跷多得很!”
“你知道这里头有蹊跷?”
林芝突然觉得自己说过头了,平日里,父亲决计不容许她和哥哥在外面再提黎家半个字。
可她方才却一股脑说了这么多不该说,心里畅快是畅快了,不免又有些忐忑。
她看了离盏两眼,又想,离姐姐是极善良的人,应该不会说出去害她。
“这都是私下里的闲话,姐姐切莫要跟外人讲,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省得轻重。”
眼瞅着就要抓住线索了,离盏心头激动万分,面上却一点也不能显,只能装作好奇的样子。
她对巧儿挥挥手,巧儿会意,把门窗都掩实了。
林芝吞了两口唾沫,才神秘兮兮地继续说。
“其实我父亲与黎家曾经走得很近。黎老将军出征之前,曾同我父亲秘谈过一桩要事。”
“什么要事?”离盏直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黎老将军发现太子殿下,也就是当年的成王,在外面暗暗以别人的名义,开了不少的实业。”
“什么?”离盏陡然提高了音调,引来林芝诧异的目光。
宗室子弟和朝堂为官之人,是不能经商的!这是历朝列代的死规矩!
一旦被逮住,宗室子弟要被罢黜,贬为庶民!
当官的更惨,直接拖出去砍了,性命都不保!
一来,宗室子弟和朝堂之人经商,是与民争利,名声不好。
二来,这些有权利有身份的人经商,盈利里面也有很多水分。
就如同当年天照国刚立朝的时候,许多小官都开酒馆,来酒馆里花银子的人,真是来喝酒的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许多都是变相给当官的塞银子,讨方便的。
久而久之,收受贿赂变成了一件见得光的事,天下不乱套了么?
所以,只要是领俸禄吃饭的人,是决计不容许有实业在手的。
离盏像听见了一个惊天骇文一般,顾越泽天天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关于经商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