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有何需,你切牢记,回来禀我。”
“是!”
“都下去,有消息了再来知会,本王乏了。”
“殿下,若不是离小姐看见,而是那黑衣人看见,这可当如何是好?”杨管家追在后面喊。
顾扶威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他若是真冲我来的,又真的有门路,就不会暗伏数日,只抢走一具尸体而已。宵小鼠辈,无需自乱阵脚,待时日一到,本王倒要好生看看,这背后潜藏者到底在图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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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门口,并排矗立着十个侍卫,一个个直如青松,寻视来往,目光森严。
过路之人,无一人敢在门口多做停留。
只有跛脚的中年人,徐徐榻上阶梯。
领头的侍卫见了他,刻板的脸上竟然调笑了一下,“鲁老板,又来收茶钱了?”
“不敢不敢。”那跛子连连摆手,蹒跚上前,“蝇头小利,一点辛苦钱,我也是给人跑腿的,这声老板,担待不起。”
“唉,这天下除却皇上,便都是跑腿的奴才。您赚了这么多钱,叫声老板,不折煞。”
领头给后面的人做了手势,侍卫便轻松放他进去。
他一路畅通的走到大理寺的堂厅,有部下通传后,叫他去隔间拿钱,他便又一瘸一拐的穿过堂厅,到了北院一处隔间。
隔间里,案几上,白烟靡靡,茶香袅袅。
钟佩的轮廓隐隐映在屏风后,跛子合上门走过去,绕过屏风,自然而然的坐在钟佩的对面,神色怡然。
“钟大人,是殿下让我来找你的。”
“今日事发,我便知道殿下要问。此案,我也是见殿下关切,才当场纳在囊中,结果又惹得徐圆之不快了。”
“大人管刑部做甚,那些个酒囊饭袋,旁的本事没有,就晓得争功夺利。”
“是,不说这些。”钟佩举茶,示意他同饮。
“不知殿下要问些什么。”
跛子道:“当先肯定是关切祁王的。自上回黄家戏院开始,太子不睦祁王已深,这回联姻之事,太子极力撮合祁柳,便是要祁王好看。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殿下的意思是,皇上有没有向钟大人叮嘱过什么,或表露过什么?”
“殿下的意思是,想知道皇上有没有怀疑是祁王做的?”
“是,殿下就是这个意思。”
钟佩放下杯盏,脑海里闪过一片回忆,沉吟道:“离盏还没带上来的时候,皇上是很怀疑祁王,以至于在部署的时候,皇上就嘱咐了我,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务必出人接管祁王府的防卫,不许祁王插手。”
“后来变了?”
“是,后来离盏带上来,种种证据于她不利,自然怀疑她更多。凭心而论,其实此事,祁王单单只占了个动机。其余不管是案发地点,还是事情走向,都和他不大沾边。他当时是去找柳衍不错,但在席上,并不是他起意去找柳衍的,说这话的人,反而是太子。其实,太子应该也不会以为,是祁王自己动的手吧?”
“钟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太子的意思,是想问皇上的主意,倘若皇上疑心,那就尽量把案子往祁王头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