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把她当做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需要的时候一脚踏上去,管她承得住还是承不住。
只有像白采宣那样的野花,才最是香艳。
哭得,妒得,烈得也艳得,时时刻刻都让人对她保持着原有的热忱和追宠,隔三差五的偷瘾一把,那滋味更如登仙,回味无穷。
可等到黎盏死了,白采宣替了黎盏的位置,好像人也跟着有些变味了。
她那点爱吃醋的小性子多使几次,就变得不再可爱。
身上的烈性也如那炭盆子里的火,烧过头了就剩下一把白色的灰。
时日一长,心头的朱砂痣就变成了蚊子血。
而盏儿即便有着和黎盏相似的性子,隔着这么些时日,重新落进他眼里,白米饭似乎也变成了明月光。
换换口味总是新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离盏若即若离一直吊着他的胃口,他痴迷她的程度,更胜他与白采宣当年。
何况,离盏的姿容是十个白采宣也不能比的。
男人选女人,都是以下半身的喜好为重,在天仙般的美貌面前,即便是蛇蝎心肠,也都不足为重了。
顾越泽身体里的那股欲火原本已慢慢烧腾起来,奈何美人眼睛盈盈抖动,似有泪泉要涌,又不觉的偃旗息鼓。
这美人委实太过宝贵,随随便便就夺了她的身,实在让他抱憾。
她既有心于他,他倒是可以等,等到有一日名正言顺,他再好好把她搂在怀里,干柴烈火,云雨不休!
他想到这里,心头吐出一口闷气,原本盘在她腰上的手松开,改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好盏儿,别伤心了,此事怪我心急,考虑有些不周。你是正经女儿家,自然不能受委屈。你放心,本宫心里有你,娶那白采宣不过虚与委蛇,时局需要罢了。她心地不如你,才智不如你,就连这浮华美貌也远远及不上你。盏儿才是本宫一心倾慕的人。等大婚过去,我找个由头向皇后游说,让她在皇上耳边提提东宫纳妾之事。再翻两年,我便三十了,东宫到现在娶妃已经很晚,父皇定然会同意纳妾之事。到时候白家半点也插手不得,不出半年,本宫肯定迎盏儿入宫。”
离盏眼盼着他,“殿下说得可是真话?盏儿觉得像做梦一般。”
“自然是真!我是太子,是这孟月国的将来,纳妾之事自然由我说了算。”
极好,像他这样拈花惹草的人,不再行强迫之事,可见他心里是真的有她,且陷得有些深了。
离盏破涕为笑,摸了摸眼角那点不值钱的泪花子,诺道:“那盏儿就等着殿下。”
顾越泽听她这般说,便高兴起来。
但没豁达多久,又想到个问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强调:“我于盏儿虽发乎情止乎礼,但思念盏儿时,盏儿还是要来见我,这个不能避讳。”
“我省得,我还要给殿下开药治病呢。”
“本宫……本宫不单是这个意思。身上的病要治,心头的病,也要治!”
“知道。”离盏提着筷子又吃起了乌米饭,强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二人沉默了一阵,顾越泽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用食,也觉得享受。
时不时的又憧憬起以后来,有些神游。末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疑色。
“盏儿,你这次入狱太凶险了些,若不是最后抓住了真凶,你此时怕已经在午门等着斩首了!我想想也后怕,当时派人来牢中探你,给你出的那个主意你为何不照做的?”
离盏扒饭的动作缓了下来,主意?什么主意?脑袋里立刻急急回想。
牢里来探过她的只有西琳,他派人来给她出过主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