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西琳起了身要走,眼瞥过那银骨碳的时候,又顿了一顿,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来,眼角勾看着离盏,定了片刻。
离盏有些莫名,冲她淡淡的笑了笑。
西琳也笑,可她脸上的表情微微绷紧着,无端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离姑娘,祁王殿下面前,凡事多思量,莫冲动。”西琳的声音,压得很细很低,不像往常一般随意。
离盏愣住。
“我先走了,不必送。”
“那你路上慢些。”
离盏讶然的看着西琳很快推门而去,房间里重归一片宁静,她忽然被西琳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姐,西琳姑娘那话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她哪知道啊。
若这话换成是别人说的,也就罢了,她也不会这么放在心上。
但西琳向来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又难得这么严肃,她临走时忽然抛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还真叫人心绪有些烦乱。
是她近来得罪了顾扶威,惹顾扶威不高兴了么?
也没有啊!
上回邀她进宫给公主治病,别扭了两句也就答应了,进了宣灵宫,样样都听他吩咐。那一趟,只有她自己吃了亏,顾扶威坐收左手渔翁之利,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还是说,她报复太子的计划,被他知晓了?
离盏心中一紧。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应当更加不会。
发难东宫的事情,没有人敢对外透露。说漏嘴,被人洞晓了先机,那就成了敌在明我在暗,结局不外乎一个“死”字。
就算有人透露,那也只可能是投敌!
要透也是透给太子和白家听,顾扶威怎么可能知道?
再说了,上回见他还好好的,又是给她准备小泥炉暖手,又是让小太监给她撑伞的,跟平日里的态度并无差别。
要是他真知道,还不得把她吊起来打?!
离盏左思右想,也没想个所以然出来,就只能当西琳这话,是句额外的提醒。
毕竟明儿个是太子大婚,百官皆在,她和太子之前又有些纠葛,加上白家也与她不睦,怕出了什么状况,掌了祁王的颜面。
嗯,应该是这样。
离盏罢下思绪,拿了垫子撑在榻上,眉松眼阖。
“我休息会,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正午传信的事情,你万千谨慎,莫叫人窥看了去。”
“是,那巧儿就先出去了,小姐有什么叫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