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回过神,死死勾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好暖好暖,在这风瑟瑟的悬崖上,像勾住了一个炼丹炉,她恨不得将腿一并缠上去,可惜腰力不够,腿只能像麻绳似的随风荡着。
“你心跳得好快,吓坏了?”
离盏犹豫,片刻后点头。
“我当以为,敢和太子作对的人,必然也不怕死。”他笑得很坏。
“你……”
顾扶威手掌一掂,她惊惶大叫,死死抱住他!
“你什么?”
“你……你不要松手!”
“那盏盏说句好话来听听。”
“顾扶威……你一个大男人,害不害臊?我是因为你才掉下了悬崖,你反过来占我便宜!”
“我向来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
“说吧,我听着。”
他低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呵,这人好阴险,要么一整天都不理她,要么逮着机会就要收拾到她服软为止!
只可惜,她现在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这点威胁还真挺奏效的。
顾扶威等得有些不耐,也不与她多废话了,手劲儿突然一松。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离盏闭目大叫。
“错了?”
“我错了,王爷快想办法上去吧!”
“错哪了?”
“错在没有听殿下劝诫,强行和太子作对,害得殿下折损手下爱将来救我……我又欠了殿下一条性命。”
“现在又是一条。”
“两条,两条!我记着呢!”
“那我好还是黎盛好?”
……
“啊?”
“我好,还是黎盛好?”
他极认真的审视她。
“黎盛救过你性命么?”
“没……没有。”
顾扶威有些得意,“那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是殿下好,殿下好。”
顾扶威满意的笑,眼角也弯起来,瞳孔里倾出的光芒,比西琳的那把腰刀还要亮些,别提多好看。
好看的皮囊千百种,可独他这一种邪魅的模样最最噬人心魄。
任何人只需轻轻的瞧上一眼啊,就无法从他眼睛的漩涡中抽离上岸。
离盏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也喜欢好看的皮囊。
她一时看得入迷,竟忘了自己是在崖间。
害怕什么的早不知被甩到那个旮旯里了,就这样缠在他怀里。
她心想,这男人若不是祁王该多好,生成个寻常男子,不知多少世家小姐要争着抢着把他买回去做面首,藏在深闺里养得细皮嫩肉的。
平日只知写诗作乐,风花雪月。
不知刀剑怎握,不知血肉横飞。
褪去他危险的身份和脾性,这张面孔,委实秀色可餐,让人心驰神往。
“公子,公子!”
西琳在上头呼喊,突然打断了离盏的思绪。
崖间忽然落下一条长蛇,仔细一瞅,是栓辎重用的麻绳。
“公子接住!”
麻绳在空中荡啊荡,短了一截根本够不到。
“搂紧了。”
“啊?”
离盏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振臂一撑,借着刀柄弹起五尺,足尖在刀柄上一个轻点,跃起抓住那刚刚摆回的麻绳,荡到山壁的一瞬,又用足尖将插进山壁里的刀给勾了出来。
雁翎刀在空中轮番旋转,在离盏惊叹的目光下,准确无误的插回他腰间。
两人又拉着绳子荡了出去。
这一来一回,离盏头又晕了,尤不自知的把头埋在他的锁骨处,像只刚破壳的小鸡似的。
“公子,抓紧了么?”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