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看见离盏凭空点选了一番之后,她竟然和几个婢女一起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几个婢女毫无准备,吓得大喊大叫,离盏提醒了阿木一声,她才想起了离盏之前得嘱咐,急忙用手中准备好得粗绳将她们五花大绑起来。
阿木瞠目结舌得看着离盏用各种奇怪的仪器对着她们挨个挨个的体检。
最后离盏发现,这几个刚感染上的宫女情况也很糟糕。
病毒侵入已深,只是还未在身体上显现出病症来罢了。
可离盏看过的片子不少,就她们这种情况,别看表面上只是发热咳嗽,不出十日,必死无疑。
“天女?她们怎么样了?”阿木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一群婢女害怕的模样,继而对着愁眉苦眼的离盏问道。
离盏挞了挞手里的一打ct单子。“怎么会这样?”
“怎么样?”
“这些人是和上官瑾瑜一起发病的吗?”
阿木郑重点头,“是。”
“那怎么会差这么多?”
“差什么?”
离盏停顿了好一会儿,“发病的程度。上官瑾瑜染病的程度比这几个婢女要少得多。”
她一边思考,一边踱起了步子,“按道理吧,上官瑾瑜是个植物人,躺在床上这么久了都没挪动过,身体机能不好,对外界细菌病毒抵抗力差,应该更容易染病才是,且染病了之后,病情应该很严重才是,为什么反过来了?”
阿木把离盏的话听懂了一半,觉得有理之余,也陷入了沉思。
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握着刀把,“或许,这真的是人命有贵贱之分吧。上官公子家族富庶……”
“人若真有贵贱之分,皇帝怎么总是短命?”
阿木睁圆了眼睛。
离盏平日里不会这般口无遮拦,看来现在的状况,已经让她头疼得顾不上这些了。
离盏决定去大月寺再走一趟,手镯的检查空间随时都有可能用到,这意味着这些个婢女就不能留在空间内隔离了。
离盏将她们挪出了空间,但没给她们松绑,派其余没有感染的人来照顾她们,并不许她们透露给宫外的人,以免引起恐慌。
安排妥当之后,就去了大月寺。
大月寺已经人满为患,屋子里住不下的人,在空地理搭了篷子来住。
当初在密斯郭逃走的那些病患死了个七七八八,尸首都被找着了。可这段时间里传染的人不计其数,并每天都以成倍的数目增加。
离盏抽了最近才染病的新病患进了空间检测,有的染病程度深,有的染病成都浅,毫无规律可循。
值得思考的是,没有哪一人的状态能好过上官瑾瑜去……只要是跟上官瑾瑜差不多时间染病的,无论男女老少,都比上官瑾瑜的情况要糟糕。
方丈也很急,听说离盏来了,急忙按下手中的事情,赶来会面。
老和尚比前些日子还老了不少,枯黄的脸上满是秃斑,仿佛快要油尽灯枯。
一串佛珠在手中勒得紧紧。“天女,最近情况不妙,病人成批成批的死,别说治了,光是埋都来不及。”
“嗯,这我知道。”离盏抬头,朝佛堂里的一处门槛看去。那门槛高高的,堆着一层雪,好像没人从上面踏过。
“老僧是怕,在这样下去,疫情就止不住了。而且大月寺和密斯郭比起来,已经好太多,那边的尸体……”
“我总觉得不对。”离盏拿鞋尖在雪里钻窝子。
“你是说疫情扩散得太快,而且,比原来更容易死人了是么?”
“这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个不对的地方?”
“还有何处不对?”
“好像漏掉了一个关键性的东西。从瘟疫发生到现在,我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规律藏匿着,可仔细查起来,又查不出什么规律。”
老和尚知道离盏不是个大惊小怪之人,既令她愁眉苦眼,又着重提到,那想来确有什么可疑之处,未被揪出。
就像水里映着一轮月亮,你明明知道有轮月亮,却捞不起来,因为你不知道那是一坛水,而真正的月亮就挂在枝头。
老和尚也跟着沉思起来,将瘟疫发展起来的前前后后,蛛丝马迹,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