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关于纪夏……”他侧过身,目光幽深地盯着我。
我定定地没动。明明从未向他表明过什么,却在每一次听他提这个名字时,都心如刀绞。
“你信我一句,我跟她之间,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否认对她有过感情,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第一次明确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我说不清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过去的事”也不代表就没有将来。
“你不是在找她吗?她要是回来了呢?”我声音微弱地问。
“我找她,也不意味我就要跟她发生什么。人终归要活下去,不可能守着那点已经死了的感情不往前看,你明白吗。”
夜色一张大幕似的铺天盖地。我呆愣着没说话。
他一字一句说完这些,重新发动了车。
车行进在空寂的大道上,前面只有路灯那点零零散散的光。
其实我真没太明白他的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纪夏分开,明明许律都已经去非洲打算成全他们了。也不明白靳予城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有这种无奈又寂寞的感慨,明明他坐拥一切,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生赢家。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车在门口一停下,我就听见ange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
下了车,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台阶。靳予城紧跟在我身后。
推开门,何婶抱着ange正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一看到我出现在门口,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
ange不知是不是困急了眼,哭得小脸通红。我把她接过来,她搂着我的脖子,靠在我胸口仍不停呜呜咽咽。
“好啦好啦,爸爸妈妈不都回来了嘛,别哭了别哭了。”何婶在一旁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安慰。
“爸爸妈妈”几个字在脑子里晃了一圈,让人有些恍惚。
我抱ange上楼,靳予城就跟在我身后。我哄她睡觉,他也在一旁看着。
终于她不哭了,慢慢闭上了眼。
我拍着她,看着那张小脸出神。靳予城也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很久,他才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秦宛……”
我抬起头,他看着我:“我是真的想和你认真发展一段关系。”
心突然紧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样不能呼吸。
“靳总!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我还有一个发育迟缓,不知道有没有救的孩子。我前夫一家,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人,肖扬,颜安青,他父母……每一个人我都摆脱不掉。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我只想救他……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怎么能……”
我哑着声,语无伦次,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这些话。一点也不想在他面前流泪,可泪,控制不住地就那样淌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一双大手突然一把把我扯过去:“秦宛,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离过婚,或者别的,只因为你是你,你是秦宛,明白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绵延,我脑子里突然一阵空白。
他不由分说把我揽进臂弯,低头吻住。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