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敷衍过去,老师也没
多问,只建议我找之前的主治医师看看,那边毕竟是专业的,应该会有更好的干预或治疗办法。
一整夜,我都心神不宁。迷糊睡了几个小时,早上一醒我就掀被子,给公司打电话请假,贺云翔这次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李茹回来得晚,还睡着。我轻手轻脚给孩子换好衣服带他出门,打车去国际医院直接找许律。
虽然从离开靳予城那晚至今,我和他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任何联系,可这种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信得过的医生还是他。
出门时正好是早高峰的时间,一路堵到医院门口,已经将近九点。
护士告诉我,许教授在住院部查房。我牵着孩子一层一层找过去,终于在一间病房门口看到了他的身影。
许律正讲解着什么,很复杂的医学名词我一个都听不懂,好些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围在他身边……说年轻也只是因为那种恭敬尊崇的神情,其实许律看起来并没有比他们年长多少。
病床上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就是头发都掉光了。许律问了几个问题,小姑娘答得很认真:“我相信许叔叔会治好我的病,同学们都还等着我呢。”
许律笑了,笃定地答应。女孩点点头,眼里充满期冀。也许有的人就是有那种说不清的感染力,让人一看到就安心放心。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把孩子的健康都寄托在他身上。
很快许律领着医生们出来了。我对他浅浅点头。他看到我,站住了。
其实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将近半年,说消失就消失,一点音讯没有,现在一有事又想着来找他。
不过许律似乎并没在意,撇下旁人快步迎过来:“秦宛。”
我下意识拉着身旁不停咬手指头的肖青。他一看这架势,瞬间明白了:“怎么……孩子情况不太好么?”
跟他一起回诊室的路上,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七七八八讲述了一遍。他听得很仔细,问了一些细节,然后说,需要做一些评估。
上午阳光很好,诊室里依然窗明几净。许律像上次一样拿出一大堆表格填写,只间或问我几个问题,没有多余的话。我不好打扰他,静静坐在一旁。
还没进行一半,外面突然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请进”,我往那边看去,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靳予城的秘书,那位挺漂亮温柔的ay。身后还跟着个小小的身影,黑色小皮鞋,蓝色格子裙配着藏青开衫,抱着只兔子玩偶。小公主一样的人儿,不是ange又是谁?
我倏地站起身。ange看到我,愣了一会也猛然甩开ay的手扔掉兔子,往我这边跑过来,一头扑进我怀里,哽着嗓子呜呜咽咽不停喊:“妈咪,妈咪……”
好久不见,她长高了,微卷的长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张小脸更加秀气,眉眼里纪夏的影子也更加清晰。
“妈咪,安吉好想妈咪……”软软糯糯的声音喊得我一阵心酸。我紧紧环住那个柔软的小身躯,她却哭得更厉害,眼泪不停掉。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