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川子应了声,转眼间,消失在厢房内。
墨锦郗回身:“瑾儿!你先歇息,我……”
“我跟你一起去!”不待他话音落,小谨儿已撩起被子下床。
“你的身体……”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差这两三天!”小谨儿再次截断他未说完话语,顺势在他面前转了圈:“活动自如,不会拖你的后腿!”
墨锦郗闻言,抿了下唇。
像是在决定,是否要带她一同前去?
“太子突然薨天,乃是举国同天的大事,各府邸的王爷,皇子皆会携家眷一同前往,若唯独我不去,岂不是落人话柄!”小谨儿清楚,他在担心她的身体,可她真的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行动自如了。
“带上欢颜与李锋兄弟二人!”墨锦郗做出退让。
“好!”
一行人行至府外时,马车已备好。
墨锦郗抱着小谨儿,上车。
清楚他此刻心情不好,小谨儿乖巧的窝在他的怀中:“太子走的如此突兀,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不能怪她如此想,因为身在皇室,自古以来,手足相残的例子,实在不在少数。“去围场狩猎之前,大皇兄的身子骨便因感染风寒,而有所不利索,回到天都后,偶然听闻,大皇兄仍未好彻底,却也没有深想,而如今细细想来,哪有风寒会严重到,持续数月?”墨锦郗嗓音中,隐约夹
杂着丝懊恼。
如果他早些发现情况不对,如今是不是就会有个不一样的结果?
“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即便你早些发现情况不对,也一样束手无策!”小谨儿伸手,捧住他的脸颊:“锦郗!这不是你的错!”
墨锦郗眼睑微垂,望向怀中一脸担忧的人儿,牵强扯了下唇角:“我没事!”
小谨儿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无视给予他最真挚的安抚。
墨锦郗紧紧的回抱着她,心头烦躁的情绪,奇迹般被抚平。
其实……
由于年龄的差距,他与他大皇兄的关系,谈不上亲密,亦谈不上疏离,算得上有话聊,又不常聊的类型。
而如今,这么一个鲜活的人,就这般毫无预兆的没了,心头总归有些不舒服,甚至是不愿意接受。
——
小谨儿与墨锦郗到达东宫时,该来的人,几乎已全部到齐。
以太子妃北冥沛为首的女眷,纷纷跪在殿外哭泣。
而殿内……
太子墨云海面色干黄的躺与床铺之上,早已没了生息。
皇上墨厉枫老泪纵横,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没想到,这辈子,他竟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这个人,还是他第一个孩子,第一个让他感受到,为人父自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