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纤柔不知她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但随着尉迟含方才理所当然指控的话音落,她难看的面色,反而重新恢复自然:“含郡主真会说笑,如果阿楠与郑小姐感情很好,又岂会是我所能破坏得了!”
“你的确是破坏不了;而我之所以这么说呢,不过是让你日后识趣些,别自己不要脸,还非得拉着别人跟你一起不要脸!”尉迟含对答如流,言语间,丝毫不知‘客气’二字为何物?
她如此直白的话语,成功让柳纤柔恢复自然的神色,再次发生变化。
尉迟含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对付她,真是用错了方法。
自己脾气火爆的对她来硬的,她每次都能装可怜的躲过,自己明明是好心好意,最后反倒还落得个坏人的名头;而现在,三不五时的对她插插软刀,看着她变脸,这滋味简直是太爽了。
深深有种,大仇得报的既视感。
“尉迟含!我与阿楠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还到不了你在这儿咄咄逼人!”柳纤柔冷下脸。
早已厌倦,每次在她面前势弱的形势。
“吆~~今日怎么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之色博取同情了?”尉迟含讥笑:“是因为知道,这儿就我们三人,没人会同情你吗?”
“尉迟含……”
“你区区一个世子侧妃,有什么资格直呼本郡主的名字?是想要以下犯上吗?”尉迟含倏然厉声训斥。
柳纤柔呼吸一滞,眼底划过一抹恼怒。
第一次如此真切的体会到,自己身份的不便。
她在府上虽名为侧妃,但待遇却一点也不比正妃差,也无需向正妃行礼问安,以至于时常让她忘记,她实则是侧的事实。
而如今,被她如同一记耳光般的提醒,狠狠的打在脸上,令她怎能不恼?怎能不怒?
“怎么?不服气?”尉迟含明知故问挑衅:“那用不用本郡主亲自带你去皇爷爷面前,说说理?”
“……”柳纤柔唇瓣紧抿,修长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郑灵薇唇角微扬,适时补刀:“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说好听的,你是侧妃,说难听的,你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妾,一个小小的妾室,不遵循礼数直呼郡主名讳,若是闹到皇上那儿,被痛打几大板是
小,若是皇上一个心情不好,拿你开刀,以示祖规,届时,你哭都没有地方哭!”
“所以说,女人若是有机遇,就得做正房,如此一来,才能挺直腰杆,随时拿捏下面那些不听话的小妾!”尉迟含爱极了她的危言耸听,不动声色的又插两把软刀。
想当年,二哥正妃之位为她敞开,她弃之敝屣,非得去给锐哥做个小小的侧室,如果是为了所谓的真爱,她绝对祝福;可关键问题是,她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完全一副贪心不足的姿态,让人瞧着生厌。
所以,她自然要狠狠的强调,正与侧的区分,最好能殴死她。
柳纤柔衣袖中的指尖再次收紧,冷冷注视她几个呼吸后,转身就走。
尉迟含迅速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笑话!
戳她软肋,戳的正痛快之际,怎么能轻易的将人放走?
怎么着,也得再戳几下才行!
“本郡主话还未说完,你怎么就要走?”尉迟含慢悠悠转至她的面前:“严格算起来,这可是以下犯上,后果很严重哦!”
“你……”
“小心以下犯上!”不待她话音出口,尉迟含提醒。
这么多年来,被捧在掌心中的柳纤柔,何时受过这种憋屈?
以至于,气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含郡主!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替皇室延续血脉的存在,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退一万步来讲,母凭子贵,单凭我为皇上诞下皇曾孙,你就没有资格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柳纤柔一改柔弱之色,态
度强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