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彦含笑应下,却并未怎么上心。
因为他清楚,待她找到家人,哪还有时间教他习武?
在这个世界上,他注定要孤苦伶仃一个人。
尉迟荌不知他心头所想,一想到,自己很快便能做个小师傅,就格外的兴奋。
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麻雀般,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打算,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教他。
自从失去唯一的亲人,已经渐渐习惯了冷清,寂静的白斩彦,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这种嘈杂,可听着她那欢快的嗓音,不仅没有觉得烦躁,反而心底涌现出一股淡淡的温暖。
而他早已忘记,上次有类似的感觉,是在什么时候?
片刻……
白斩彦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放于桌面之上:“吃吧!若是不够,锅里还有!”
“好!”尉迟荌不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娇俏鼻尖在碗边嗅了嗅:“好香!一定很好吃!”
白斩彦轻笑,在她对面坐下。
尉迟荌执起筷子,夹起一撮面,送入嘴中,细细的嚼着:“小哥哥!你手艺真好!”
“觉得好吃,就多吃点!”白斩彦不置可否道。
“好!”尉迟荌甜甜应了下,不再多言,埋头开吃。
一连吃了两碗,她才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肚子,总算是好受了些。
抬头,恰好对上白斩彦的目光。
呃~~
尉迟荌眨了眨眼:“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尉迟荌。
那你一直这么盯着我作何?
“你一向吃的这么多?”白斩彦轻笑。
尉迟荌小脸微红:“从跟嫂子走散,我就没吃过东西,所以……”
剩余话语虽未言明,却已尽在不言中。
白斩彦微愣,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那还要再吃点吗?”
尉迟荌摇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已经饱了!”
“我带你去警察局!”说话间,白斩彦起身。
尉迟荌望了望他受伤的脸:“不急!等你上完药,我们再去警察局!”
“……好!”
——
医院。
陆子遥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一颗颗往下掉。
腹部传来的抽痛,使她前所未有的恐慌。
离开尉迟萧,离开北商朝,对于她来说,已经很难接受,如果连孩子都……
陆子遥指尖紧紧的捂着肚子,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她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
“遥儿!已经到医院了,没事了!没事了……”陆母一声声安慰,可自己心头的恐慌,却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
害怕她万一有个好歹,他们可怎么活?
“怎么了?”前台护士见他们行色匆匆,出声询问。
“我女儿动了胎气,同时伴有高烧!”陆母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