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扬上前，轻声问道。
“原来是这样……”狼香草抬头。
泪流满面。
“什么意思？”段缺皱眉。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狼香草的情绪十分激动。
她尖叫一声，面现痛苦之色。
下一刻，她的金属身体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响声。
“啊！”痛吼中，狼香草的双腿，诡异得拉长。
膝关节奇异得一百八十度翻转。
她的身体拱起，金属物质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牵引力，被拉扯到变形。
周扬甚至通过缝隙看到了内部的金属骨骼。
狼香草，双手伏地。
十根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变长，最终竟然变成了狼爪的模样。
她的下颌，震颤中，向内回收。
鼻子，却向外突出。
牙齿，快速锐化……
前后一共用了不到十秒钟。
狼香草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浑身泛着金属光泽的狼。
与白狼的样子，一模一样。
“狼香草，你到底是怎么了？”段缺失声叫道。
周扬也震惊万分。
他们竟然眼睁睁看着狼香草变成了一只狼？
狼，甩着远超同类长度的尾巴，眼神复杂万分。
不甘、绝望、痛苦、自嘲……等等等等。
似乎人类所有的情绪都能从这双眼睛里找到。
“我没事！”狼，忽然开口说道。
下一秒，狼形态快速收敛。
狼香草的形态出现在俩人面前。
依然维持着变身之前的样子。
“对不起！”狼香草流着眼泪道，“我刚刚受到的冲击太大，吓到你们了！”
周扬淡淡道：“吓，倒是没有，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狼香草苦笑道：“头绪太多，让我从哪里说起呢？”
段缺插嘴道：“随便咯，想到哪里就说说哪里！”
狼香草抬头，望着天空。
漠北省的纬度很高，空气质量良好，满天繁星让人心旷神怡。
“假的……都是假的！”狼香草忽然伸手指着天空，“看到了么？猎户座！”
周扬和段缺一起抬头，然后点头。
冬季的夜晚，猎户座极为显眼。
三颗星组成的“腰带”，几乎是冬季最容易辨识的星空特征。
“这是猎户座，那个……就是天狼星！”狼香草的手指沿着猎户座腰带向东南方缓缓移动。
直至，一颗亮晶晶的星，出现在几人眼中。
“我是一个萨满！”狼香草喃喃道，“我的老师，我老师的老师……都用口传的方式，将萨满的信条和知识传播下来。”
“天狼星，是人类的家乡！这是我老师告诉我的！”狼香草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我的老师，甚至教我入迷的方法，让我用精神去和天狼星建立连接！”
“他说，极少数萨满，能够得到祖先和家乡的眷顾，找到回家的路！”
“我想，我应该就是那幸运的极少数！”
“我们萨满，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在人类的知识体系还没有建立之前，就知道天狼星是一个双星系统，你们说奇怪么？”狼香草扭头看着周扬和段缺，表情十分怪异。
段缺看着天狼星，嘟囔道：“这世界上的怪事，难道还少么？”
周扬则正色道：“天狼星距离太阳系八点六光年，双星体系。这个星系有两颗恒星。主星是天狼星a，伴星是b，是一颗白矮星。根据计算，天狼星的年龄大概在三亿六千万年左右，这意味着，就算有星星围绕天狼星a转动，它的年龄也只有三亿年左右。以地球为标准，三亿年几乎无法孕育类似地球的高等生命，除非……这个星系还有第三颗我们不知道的恒星。”
段缺竖起大拇指：“牛逼！”
周扬随意笑笑。
突然愣住了。
“我怎么就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周扬愕然。
这些知识，就像是一直刻在他的脑海里。
但是在之前的时间里，他从未想起过。
狼香草忽然道：“有兴趣，和我进行一次旅行么？”
“用这个……”她回头指了指钻出地面的尖头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