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总这么着下去吧,自己还在长身体呢,想起洗澡时自己飞机场似的胸部,心里就一阵郁闷,这样下去,再过几年怕也还是飞机场,想想前世的d罩杯,杯俱呀,为了不做平胸,她要奋起!
心念一动,想起老太爷的话来。不是过两日要见简亲王么若是这么黄皮寡瘦的去见,只怕老太爷也会觉得没脸,一个病殃子似的姑娘,人家简亲王妃也不会看得上,嗯,要不要更过份一点
这天下午,锦娘又绣了五个荷包,要说大夫人还真恶,一百个荷包非得锦娘亲自一针一线的绣,说是大姐孙芸娘最喜的就是四姑娘的女红,宁王府又是规矩大的,荷包当然要绣一样的,换个人,针法就不一样,得一个人绣出的,才显得体面,所以,任锦娘绣得眼睛发肿,指头戳烂,四儿平儿几个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帮不得。
好在秀姑会打络子,锦娘秀一个,秀姑就打一个络子,晚上锦娘说什么都不肯再吃饭,把秀姑几个急得,好说歹说,姑娘拿筷子夹了筷子青菜吃了,一吃下去就哇哇吐了起来,秀姑吓得不得了,要去报大夫人,被锦娘死死拽住,不让她去。
喝了点温茶,锦娘缓过劲来,挑灯接着绣,十个荷包全都绣完时,都到晚上子时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锦娘照样亲自拿了荷包去见大夫人,在路上走时,身子就有点摇晃了,秀姑要扶她,锦娘虚弱地笑笑:“没那么娇气呢。”双臂环住秀姑的腰,伏在秀姑胸前歇了歇,稳了稳神后,又继续往前走。
大夫人果然又在吃早饭,今天是炖得稠稠的银耳莲子羹,一碟小笼汤包,一碟油炸香酥卷儿,一小碟麻油调的榨菜丝儿,那香味儿老远就飘了出来,锦娘咋巴咋巴嘴,强咽了口口水,尽量将目光从那吃食上挪开,和昨天一样,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等大夫人用饭。
大夫人正吃着,老太太身边的来了,大夫人身边的紫英忙迎了出去,“今儿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
我们夫人正说一会子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呢,老太太身体可好些了”说着就把往正屋引。
先给大夫人行了礼,大夫人笑着放下筷子问:“可用过了要不在我这再用些,今儿的银耳莲子羹味道很正呢。”
锦娘听着就忍不住低头翻白眼,怎么从没这么热情地招呼过自己的呢,怎么着也挂了个小姐的名头吧,昨天是人不如狗,今天就是小姐不如奴婢了,真是灰姑娘的后妈,恶毒啊。
“谢大夫人,奴婢用过了呢,老太太打发奴婢来问,四姑娘的的秋衣可准备妥当了明儿简亲王王妃就要过府来了。”
是知道自己平日穿得太寒酸了,怕丢相府的脸吧,看来,那个病着的老太太也是知道自己的遭遇的,却睁只眼闭只眼,从没管过自己,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孙女吧,太不当人看了。这样的亲人,想着都人让寒心。
大夫人听了便扫了一旁的锦娘一眼,笑着对道:“昨儿白总管来一说,我就让针线坊的人去赶做了,今儿晚上就会起,里里外外的有四套,请老太太放心,我会把四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儿的。”
红英这才看到了一边的锦娘,锦娘站了快小半个时辰了,又困又累又饿,红英看过来时,她虚弱地对红英一笑,刚要点头,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往地上栽了下去。
身后的秀姑急忙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锦娘重重地摔在青石地板上了。
大夫人看得一惊,不过很快镇静下来,装作关切道:“四姑娘这是怎么了,快,快把她扶回去。”
也很是震惊,早就听说了过四姑娘身子不好大,不过,刚才看一眼,那样子面黄肌瘦,一脸的菜色,只怕是……饿的吧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老太太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听大夫人说让把人扶回去,就再也没有了下文,她的心就沉了下去,她只是个奴婢,主子在的地方没她说话的份,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吧见着的事情跟该说的人说。
秀姑将锦娘抱在怀里,急得泪就出来了,可怜的姑娘,没日没夜的干活,又吃不饱饭,终于还是病倒了,再这么下去,怕是……她不敢往下想。
刚要开口求大夫人给四姑娘请医,感觉有只小手在她怀里轻扯她的胸襟,低头一看,窝在她怀里的姑娘对她眨了眨眼,秀姑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没支声了,泪水仍无声地、伤心地流着,心里却好害怕,幸好姑娘的脸是朝里的,只她一人看得见,不然,非让人看出破绽来不可。
看着都觉得心酸,但她也无法,只能跟大夫人告辞出去了。
紫英便叫了个粗使婆子进来,帮着秀姑把锦娘扶了回去。
人都走后,守在大夫人身边的杜妈妈担心道:“刚才在呢,夫人该做做样子,请个大夫给四姑娘看看的,一会子老太太知道了,终归是不好的。”
大夫人正看着账,听了后手顿了顿,不以为然道:“老太太原就不相信我,不然,那个贱人生了儿子为什么不让养在我的名下,还不是怕我会对她的长孙不利哼,如今她是乐极生悲,一见到男孙就高兴得病倒了,她现在还靠我撑着家呢,老爷如今在边关,一年半载地回不来,老太爷又从不管后院的事情,她就算知道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着,大夫人放下账本,杜妈妈忙递上刚沏的碧螺春,大夫人接过优雅地揭开盖,用盖子拨了拨面上的茶沫,啜了一小口,“那贱人如今正躺在床上养月子呢,她以为有老太爷,老太太给她撑腰,她就安枕无忧了一会找个人递个话去云舒院,就说四姑娘病重,晕倒了。哼,可是她亲身的闺女,我看她能安心养多久”
杜妈妈听了便叹了口气,劝道:“何必呢,总是婆媳,让老太太心里生了膈应,总是对您不好,对大小姐和二小姐也不好,老太太现在是管不了事,保不齐哪天病好了,权又抓回去了,又若者,哪天透个信给老太爷,都会让您难做的,不如,做做样子,骗骗她们的眼睛也成啊。”
见大夫人眼光凝了凝,知道她的心有所松动,又劝道:“明儿简亲王王妃还要来呢,这病着不起来也不是个事啊,不如您干脆做个好儿,请医送药,再加点补品,全都送齐过去了,她再不好,也不是您的错,简亲王王妃看不上眼是她自己太差伙了,怪不得您不是就算将来老爷回了,四姨娘想为这事在老爷面眼上眼药,也就无人能信了,那时,您里子面子也就都齐全了。”
大夫人听了点点头,说道:“把我前儿得的那串玉珠子让红梅给拿过去,叫紧着点嘴,其他的那些,你就看着办吧。”说完,又拿起账本,翻开看。
杜妈妈听了一喜,见大夫人一副不愿再说的样子,便悄悄地退了出来,打发红梅办事去了。
第三章
老太太屋里,小丫头端了刚熬好的药进来,正好从外面回来的连忙接了,端到老太太的床边,吹了吹,说道:“还烫着呢,搁凉些再喝吧。”
老太太不置可否,伸伸手,便去扶她,拿了个大迎枕垫在老太太的背后。
“您看着比昨儿气色好多了,看来,刘太医的药还真的管用,今儿再吃了这副,就十副了,要不要再几剂”轻软地说道。
“行,你看着办吧,让白总管拿了老太爷的名贴去太医院就成了。”老太太说话还是没啥力气,半个月前,儿子的小妾终于生了一个男孙,老太太盼了多年,天天吃斋念佛求菩萨总算应验了,孙家有了后,老太太一喜,血压升高,人便晕倒了,连吃了十几天的药,现在才有了点起色,虽下不得床,但毕竟能坐起来,好好说话了。
应了,又用手探了探药碗边,觉得着不多了,端了起来自己喝了一口,“嗯,能喝了,就是苦。”
老太太笑了,眉眼里都是欣慰,“傻子,药有什么好试的。”叹口气又道:“没你在我身边可怎么办呢”
笑道:“青儿、缎儿她们都是能干的呢,没我,还有她们呢,平日里老太太疼奴婢们,奴婢们当然要尽心尽力了,再说了,奴婢们不都是老太太你调教出来的么”
老太太听了眉花眼笑,“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来,把药给我喝了吧。”
便端了药拿了汤匙去喂,老太太自己拿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忙接过碗,拿了帕子给她擦嘴,又拿了些果脯递过去。
老太太含了口梅子,口里的苦味消了些,才问道:“可问过了她给准备了没”
“问过了,说今儿晚上就有了,里里外外的做了四套,明儿四姑娘应该能穿上。”招了小丫头,示意她把药碗拿走,回道。
老太太身子向后一靠,叹口气道:“她就是心太窄,眼里容不得人,得让人盯着点,轩哥儿那一定要找得力的人看着,好不容易得的一条根啊,也是给她积福。”
点点头,叹息道:“您就是心好,事事为小辈们着想,这病了啊,就少c点心,小少爷那没离过人呢,放心吧。”
老太太听了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眉宇间却是满是担忧之色,看她静静的,似在休息,又似在沉思,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若是连你也有事瞒着我,我这老婆子还不如去了干净。”老太太像感觉到了似的,闭着眼说道。
一惊,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个荷包来递给老太太,“这是才大夫人让红梅送过来的,说是赏给奴婢的呢。”
老太太幕然睁开了眼,眼中精光一闪,看着,却瞧了没瞧那荷包一眼,“你是我身边得力的,她赏你也是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却不肯往下说了。
床上看似虚弱不堪的老太太却给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免强笑道:“这东西奴婢却不敢拿呢,虽说往日也得过更好的,只是,这不是奴婢该拿的,奴婢拿了,只是想给老太太您看。”
“封口的吧,说吧,什么事巴巴地让红梅送过了,定是怕你在我跟前说什么。”老太太脸上带了笑意,淡淡地问道。
也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奴婢才去大夫人哪时,四姑娘正好也在,说是送荷包给大夫人的。”
老太太看着她,“四姑娘平日最是老实木讷,不是最怕见她的么”
原以老太太会问荷包的事,但却没问,微微有点失望,她早就听说大夫人让四姑娘每天绣十个荷包,有半点差池,就不给饭吃,四姑娘那个样子,明显就是饿的,心里虽觉不平,但却不敢管,那是主子们的事,她只是个奴婢,没资格管,但总希望老太太能主动问起,她再说了,也只是回主子的话,不算说嘴挑事非。
“奴婢也觉得奇怪呢,奴婢原想逗她两句的,可还没开口,四姑娘突然晕倒了,看着像是很不好呢。”笑笑说了出来。
老太太听了脸色一黯,长叹口气,“去拿些补品给四姑娘吧,哦,一会刘太医来了,也请他给四姑娘看看脉,明儿简亲王王妃来了,成与不成都是一说,总不能让人家笑话咱们,连个姑娘都养不起吧。”
听了先是一喜,忙应了,后来就反应过来,才知道老太太虽病倒在床上,其实目光如炬,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也不管,是要给大夫人面子吧,如今既是把家里的事儿全交了手,当然就不好管得太多,回招大夫人怨的,老太太这也是无奈啊。
想想四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不由多了句嘴,问起老太太来:“简亲王可是铁帽子王,身份贵不可言,他家二公子,就算不是世子,四姑娘怕也……”
的话没说完,就见老太太眼里露出些许无奈,便停了嘴。
老太太知道她疑惑,以简亲王的家世,他家嫡出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娶相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可是那孩子,是个残疾啊,不然,哪有不紧着二姑娘的。
简亲王的二公子,虽说腿脚不便,但毕竟是王妃亲生,四姑娘又老实,过去后,王妃王爷怎么也会疼着点,再说了,嫁过去怎么也有个嫡妻之位,若真成了,反倒是四姑娘的福气,不然,真等媳妇来安排,指不定会指门多差的亲事呢。
四姨娘是生了儿子的,虽然不能再给她升位,但给她女儿找门好亲事倒是重中之重的事,既让四姨娘心生了感激,更加用心地抚养轩哥儿,又给轩哥儿找了靠山,以后,就算相爷致仕了,轩哥儿还有简亲王亲子这样贵重的姐夫,大夫人要下手,也得顾及王爷的面子。
说完就后悔了,看老太太没有回答,倒是陷入了沉思,更加心里有点慌,但又不敢说话,只好尴尬的站着。
老太太见看自己的眼里有了慌乱,不由笑了,拍了拍的手,却转了话题:“大夫人只怨我没把轩哥儿放在她的名下养,你当我不想呢,她如今年纪大了,哪还再生得出来,唯一的一个男孙,养在她的名下就算嫡出的了,可你看看她作的这些事,哪件是让人能放心的,我能容忍她嫉妒独权,但不能容忍她对孙家子嗣下手,轩哥儿若真在她身边,她能像亲生的那样待么四姨娘虽说身份不高,但终是亲娘,没有亲娘不疼自己的孩子的。”
这还是老太太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跟自己说大夫人的事,听得更慌了,虽说老太太这是拿她当心腹看呢,但做奴婢的,主子们间的事还是知晓得越少越安全。
既然听了,就烂在肚里吧,又劝道:“所以啊,您要想着小少爷好好长大,您就得快快好起来,要长命百岁,守着小少爷成亲,给您生曾孙。”
老太太听了,也笑了起来,“你呀,就是会说话。”
锦娘被秀姑和那婆子送回了梓院,四儿和平儿两个见自家姑娘被抬了回了,吓得脸色惨白,不是又挨打了吧。
等那婆子一走,锦娘就睁开了眼睛,对一旁正担忧的四儿和平儿两个眨了眨,她们两个这才放了心,不过看姑娘脸色真的很不好,不由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
“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锦娘笑着安慰道。
“还说没事,才没吓掉我的魂去,那样傻呼呼地直往地上栽,摔坏了怎么办”秀姑气得就想打她,又舍不得,只得骂道。
“不那样,骗得过大夫人的眼睛安啦,安啦,我省得的。”锦娘忙劝道。
这些日子,秀姑几个对锦娘突然冒几个奇怪的词语的事已经习惯了,总归现在的四姑娘比起以前来聪明多了,也知道体贴下人,她们自然都喜欢,也就不会在意一些小处的怪异了。
“看吧,一会大夫人就会给我总好吃的来,大家一起好好吃一顿,唉,唉,好久没吃过饱饭了。”锦娘两眼发亮地看着顶上绣着青梅的帐顶,开心道。
没多久,杜妈妈果然领了大夫来,后面跟着的小丫头手里也提了不少东西,锦娘忙闭眼继续装晕,秀姑拿了帕子帮她擦着脸,四儿和平儿忙去张罗着给杜妈妈沏茶。
秀姑让了位,让大夫给锦娘探脉,那大夫伸出两指在锦娘腕上搭了一会,说道:“体内心血短缺,血气不足,y虚有寒,开些温补的方子,补一补就好了。”
说罢起身去开药方,锦娘就忍不住想翻白眼,什么心血短缺,血气不足,姑娘我这是饿的好不好,是血糖太低,大脑供养不足才会晕的,需要食补,不知道就乱开药,不是请的蒙古大夫吧,不过正在装晕中,不能乱动一下,也就更不能翻白眼了。
四儿沏了茶上来,恭敬地端给杜妈妈,杜妈妈轻瞟一眼,见那茶里都是沫子,便放在了桌上,再也没看一眼,只是寻秀姑道:“大夫人关心四姑娘的身体,一会子大夫开了方子,就派个小的去药房拿吧,这里有些补品,也是大夫人赏给姑娘的,姑娘可要好身将养身子,别让大夫人太c心。”
秀姑忙应了,又说了些感谢大夫人的话,杜妈妈见差不多了,便起了身,秀姑便从怀里拿出个荷包来塞过去,杜妈妈看都没看就递了回来,干笑道:“留着四姑娘用吧。”说罢便走了。
秀姑见人远去了,便噗嗤一笑,倒出荷包里的东西,哪里有银子啊,不过是些小石子,真有银子,早买了东西给四姑娘吃了,不过是做做样子,知道杜妈妈是看不上梓园里的东西的。
见人走后,锦娘兴奋地从床上猛坐了起来,眼一黑,一阵晕眩,还真是饿久了,一边的平儿忙扶住她,嗔道:“您慢着点,别真晕了可就麻烦了。”
正说着,外面又来了人,锦娘忙又躺了下去,这回是送食盒的来了,四菜一汤,饭了足量,还有一碗银耳莲子羹,虽然一看知道也是大夫人早上吃剩下的,不过,秀姑几个还是很高兴,等人一走,便端了去喂锦娘。
锦娘早饿得前脑贴后背了,哪还用喂,自己夺过碗,边汤匙也不用了,咕咚几口便喝光了,完了还咋巴咋巴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第四章
秀姑看着就心酸,又盛了一小碗饭,夹了些清淡的菜给她吃,锦娘看着几上摆着的冒着油光的小炒r,就错不开眼,只差没流出口水来。
秀姑就哄道:“乖,你肠胃空得厉害了,一时还不能吃太油的东西,不然会受不了的,先用些青菜下点饭,等到晚饭时,再吃r吧。”
锦娘只好不甘地端起那小碗米饭,边吃边馋眼地看着四儿和平儿两个,那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四儿硬着头皮吃了一会儿,终是受不了姑娘的目光控诉,趁秀姑不注意,夹了几片r压在青菜里,偷偷地送到锦娘碗里,锦娘立即眉花眼笑,像只刚偷到j吃的小狐狸,笑得那个得意。
用过饭,锦娘精神好多了,头也不晕了,想着今天的任务还得继续呢,任命地坐在床上,让四儿帮着把布面和针线绷子一起拿来,盘起腿,又开始一天的苦工。
带着刘太医来时,锦娘正绣好一只蝴蝶,秀姑坐在一边整理打络子的线,四儿和平儿两个正在做那件未完工的秋衣。
秀姑没想到姑娘会来,错愕了几秒后,忙迎了出去。
一进门便看见四姑娘盘腿坐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手里正拿着绣绷子,心里不由感慨,早上还晕着的人,这会子身子稍好一点,又开始绣了,怕是今天绣不了十个,明日会交不了差,大夫人又会不给饭吃吧。
想起来时老太太的话,心里便有了主意,她周到地先给锦娘行了一礼,说道:“四姑娘,老太太听说姑娘病了,特地请了太医院的刘太医来给你把脉,你快歇了躺着。”
锦娘听了忙道:“多谢姐姐,明儿我好了,就去给老太太磕头谢恩去。”说着便依言躺了下来,眼睛却向身后的太医看去,不过是个中年男人,身着太医院的官服,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锦娘就想,怎么自己遇到的医生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这副面摊样样啊,一点也不亲和,无端让人生出些许恐怖感。
秀姑在锦娘手腕上搭了块帕子,刘太医撩袍在床边坐下,认真地诊起脉来。
他越探眉头皱得越紧,锦娘原想着他是太医,应该比刚才那位大夫人请来的蒙古大夫要强吧,如今看他只是皱眉,久久不说话,探过右手后又要求探左手,心里不免犯嘀咕,不会是个欺名盗世之徒吧,您这故作深沉的样子,没病也会吓出病来啊。
秀姑和四儿几个见这位官居六品的太医久久不说话,心里也着急起来,相互对视一眼,秀姑便想要开口问,一旁的忙摇手,示意她别吵着刘太医了。
刘太医是相府的常客,府里老太太,大夫人,还有几位嫡出的小姐们身子有恙了都是请的这位太医,他的医术是深受府里人信服的,只是这位太医很有脾气,他探脉时,最忌人家吵他,一个不耐烦,他就会摔了脉枕子走人,一点情面也不留,再或者,他不走人,开的方子便捡那苦得难以下咽的药,病好了,你也苦得舌根都麻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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