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没有……陆笙,你这是血口喷人……”刘烨慌了,眼神中充满惶恐。从这个角度分析这件事简直无懈可击啊。但是,刘烨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啊。他的爵位只是花钱买来的县男,在这里,最差的爵位都是伯爵。
他就是蜀州一个大富豪,要不是家财万贯,要不是紧紧的跟着蜀王出钱出力,这样的好事他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其他人称他一声刘爷。不看在钱的份上,随便一个人伸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
“王爷——”
刘烨扑通一声跪倒在蜀王面前,“王爷,刘烨对您是忠心耿耿啊,您回想回想,钱多数是我出的,军饷多数是我给的。只要王爷有需要,我什么时候皱过一次眉头?我劫军械,这批军械本来就是我的,劫了军械对我有什么好处?”
蜀王脸色阴沉,但心底却还在思考。听了刘烨的话,蜀王眼中精芒闪动,抬起头看着陆笙,“陆府君,本王也觉得刘烨不太可能。但府君大人这番分析也是合情合理,要不,将刘烨之子叫来此处,我们当场对质?”
“也好,一来一去太浪费时间,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去刘府吧,本君记得,蜀王府离刘府不远吧?”
“不远,不远!”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刘府行去,还没到刘府门口,刘府之中就一阵鸡飞狗跳了起来。
“蜀王来了,快,快收拾好,香儿,上茶,快去准备上茶。”一阵吩咐之后,刘烨的夫人才满脸堆笑的跑出来,“参见王爷——”
“快,快去把严儿叫来……”刘烨神色慌张的叫到。
蜀王等一众人踏入刘府,蜀王坐左手边,陆笙坐右手边,一众门阀贵勋坐在下手,一个个冷笑的看着站在中间的刘烨父子。
“刘严参见蜀王殿下,拜见陆府君。”相比于他的父亲,刘严更加有一家之主的气度。气度沉稳,表情熙和,言行举止落落大方。
“刘严,昨天是你去接的货?昨日,你们巳时就到了盘桥镇,但却以时间还早为由在盘桥镇等到了未时一刻才去接应是不是?”
“是!因为按照行程,役兵要到未时才送达盘桥镇。”
“你又在盘桥镇订了酒席,准备犒劳运送的役兵是么?”
“是!役兵一路走来也是辛苦,些许犒劳也是应当的。”
“本君之前带你去了七盘山,当时已经确定,役兵是因为喝了被下蒙汗药的酒才会任人宰割。你回来之后为何不对你父亲说?”
“回府君大人的话,草民回来之后,只来得及和父亲说了三句话,父亲就匆匆去了蜀王府议事。不是草民不说,是实在来不及。”
“对,对……我儿是要对我说什么的。可当时我说了句等我回家后再说就匆匆出门了。”一旁的刘烨连忙帮腔道。
“役兵押运都有其规章制度,一路上的饮食都是独立准备的。不将货物送达,不会喝酒。这个规矩,你们应该知道吧?但是,在军械被劫之前,役兵是喝了酒了,还着了道。
你说,役兵为何会喝酒,为何会着道?”
“草民不知。”
“因为在役兵看来,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因为在他们的面前给他们送酒的是前来接货的人。也就是你!”
“大人,草民冤枉,您这么空口无凭的,草民不服。事发之时,草民还在盘桥镇呢。”
“随你同行的人说你昨夜没有睡好,到了盘桥镇就在客栈睡了,一直到未时才醒来。当时,可没有人证明你在房中睡觉阿。”
“大人,谁睡觉的时候还有旁人看着啊?大人,您这么说那草民真的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再者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能保证役兵就一定会遵守规矩,也许他们就是管不住嘴呢?”
“幕后黑手的计划是制定在你们的计划之上的。只有通晓了你们的全部计划,才能把计划制定的这么恰到好处。
为了保密行事,役兵走哪条路,什么时候走,中间休息几站,什么时候过关卡都是只有你们父子知道。
你爹说不是他,你也说不是你,那本君就要问你们,到底是谁……谁!”突然,陆笙对着内堂暴喝一声。
“救命啊……鬼啊……鬼啊……大人……王爷……爹……救命啊……”突然,从内堂跑出一个疯疯癫癫的年轻人,年轻人约莫十八九岁,长得是一表人才,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而且还疯疯癫癫。
“絮儿?你们怎么看的,怎么让絮儿跑出来的?还不把他抓回去。”刘烨厉声喝到。
“怎么回事?”陆笙疑惑,但看着在场众人的表情来看,似乎对这一幕并没有感到什么惊讶。
“家门不幸,让陆府君见笑了……”
“我知道……我知道……”突然,被下人拖走的年轻公子撕心裂肺的喝到。
“又说疯话话,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知道个屁。快,把他拖回去!”
“令公子么?”被这么一打岔,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压迫感消散无踪,这样的话,再想试压让刘严说出实话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