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雷老爷,出了什么事?您可不能再瞒着我们了。”
“官府的官仓开了……”
“官仓开了?官仓不是一直开着么?”
反应快的粮商瞬间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官仓开了,不是限购粮的官仓,而是以正常粮价出售的官仓也开了。
如果官仓开了,那么这个所谓的东升粮行就不是官府的官仓。否则官府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
“这个东升粮行是什么背景,给我去查,一定一查到底!”
东升粮铺什么背景?仿佛凭空出现没有任何背景一般。
三天过去了,不仅仅在安庆府开仓,第三天,东临府东升粮铺开仓。第五天,周边七个城市全部开仓。
原本以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粮铺,眨眼间就成了庞然大物。而且不仅仅开仓,仿佛他们的粮仓之中有数之不尽的粮食一般。
各大粮商咱调查东升粮铺,就连玄天府也把目光盯上了东升粮铺。
虽然东升粮铺这个时候响应官府开仓放粮。但这么突然出现,毫无半点预兆的粮铺让玄天府不得不怀疑。
“孙游,暗中调查东升粮行的背景,尤其是要调查清楚他们的粮食来源。但记住,一定要秘密调查不得打草惊蛇。在楚州粮商没有开仓放粮之前,东升粮行不能动。”
又是十天过去了,百姓们抢购粮食的热情消退了。一是因为提高了三成的粮价对普通百姓来说太贵。第二是因为东升粮行仿佛是无底洞一般,每天都有供应不完的粮食。这让百姓们躁动的心有些安定,也不再急于购粮。
两天后,限粮令再次启动,粮价下调一成。
楚州各城的百姓再一次欢欣鼓舞,高了三成的粮价对低沉百姓来说确实负担。以前,除了卖粮之外每个月还能吃几顿肉年底还能添点衣裳。
但现在,买粮几乎要掏出所有的结余,再加上这两个月没有开工根本没有收入,这一下子日子就变得拮据了起来。
限粮令的启动让底层百姓顿时看到了曙光,没有见识的百姓只知道粮价在涨了几天之后又跌下去了,而有见识的却知道官府将粮价回调只有一个解释,朝廷不缺粮了。
这么过了六天,有些小粮行顶不住官府和自身经济的压力开始开仓放粮。粮食再不卖出去,下人的月钱都发不下去人心就彻底散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当有人开始开仓放粮之后楚州粮商的联盟也就宣告破灭。有了一家就有第二家,各大城镇开始营业的粮铺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毕竟现在的粮价比蝗灾爆发之初要高不少,他们卖了稳赚不亏。至于说集资和官府抢购粮食的那一战,小的粮行根本使不上劲只能摇旗呐喊。
所以现在开仓,真正受损失的是那些大粮行,尤其是四大主城那是血崩不止。
但是,开仓放粮是大势所趋,就算再怎么不情愿,看着周边的粮铺都开仓了,中层的粮商也开始陆续开仓。到现在,唯有三大粮商和在这次斗争中血亏的粮商们咬牙坚持着。
大清早,陆笙拿着一本卷宗来到太守府。
“陆大人请稍后,太守大人正在会客,卑职这就去给你通报。”
太守府当值谦卑的将陆笙引到偏厅,连忙快步离开,没过一会儿就回来请陆笙前往会客室。
推开门,满头白发的贺行之笑容满面的和眼前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谈笑,看到陆笙进来,胖子连忙站起身,贺行之也笑着招呼陆笙坐下。
“陆大人来的正好,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东升粮行的大掌柜卢晓晨。这位就是我楚州的定海神针陆笙陆大人。”
“草民叩见陆大人。”
“不必多礼,你们是有什么公务要谈么?有的话我在这等等?”
“没有,今天请卢掌柜过来不过为了表彰一下东升粮铺为我们粉碎楚州粮商的联盟义举。若没有东升粮行的开仓,楚州这局面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应该的应该的,国难当头,我们虽然是逐利的商人但也应该体恤朝廷关怀百姓。不捐粮赈灾已经过意不去了岂能还企图大发国难财?对于他们的行为,草民是深恶痛绝的。我们东家和我们交代了,坚决响应太守和陆大人的政令,朝廷要我们开仓,我们就开仓!”
“卢掌柜高义,敢问你们东家是……”
“哦,我们东家名讳为霍有德,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有德。本非楚州人士,祖籍济州。”
“这么说东升粮行是过江龙了?”
“东家有意西进,借此东风打算在楚州占一席之地……”
“这一点还请卢掌柜告知霍老板,以后霍老板的生意楚州可以在原有的优惠上再优惠七成。而且也请霍老板放心,本太守打算送他一张牌匾,就书仁者商贾,义泽楚州!”
“当真!”卢掌柜顿时惊喜的跳了起来,对着贺行之倒头磕头,“草民代我们东家多谢贺太守,也多谢陆大人。”
“嗯,遵纪守法的做生意,要有人恶意打压就告诉本官,太守府给你撑腰!你先退下吧,我和陆大人还有公务要说。”
“是,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