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当时就问过斥候营的将士了,他们说是有人飞箭传书给他们。皇上,南陵王,臣之前的回报中可一直提着朱雀此人。
他替李晓晨灭口,其实是为了告诉我魔宗和白马城牵扯。如果魔宗的目的是为了挑起玄天府和白马城的矛盾,或者说大禹和白马城的矛盾,那么魔宗必然会让事情闹大。
只有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才有利可图。所以那群人是军属,这是魔宗早就安排好的。而军部会知道真相,那也是安排好的。”
被陆笙这么一解释,姒铮和沈若虚齐齐眼中精芒闪动。换为思考,他们也会这么做。所以这件事,本身就压不住。
“算了,既然如此,军部那边朕来想办法。陆卿,魔宗那边你务必将他们揪出来,抓到一个,无需交给官府你给朕就地处决!
不灭魔宗,朕意念难以通达。”
“臣领旨。”
“皇上!”看着陆笙和皇上聊完了,贺行之的声音连忙响起。
“贺卿,你又有何事?李晓晨关押太守府,你需严密封锁,切勿走漏了消息。”
“皇上,恐怕已经不行了。现在楚州百姓和楚州武林盟已经将太守府团团围住,三万人跪在太守府外请求公开审理李晓晨,臣……顶不住了。”
“什么?连楚州百姓都知道了?陆笙,你怎么保密的?”
“皇上,这真的不能怪臣,臣将李晓晨移交太守府,一没公布身份,二没公布罪名。但是这李晓晨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竟然在路上当着楚州百姓的面洋洋得意的宣告自己犯下的案件种种,亲口对楚州百姓承认残杀七个新娘子和两个武林女侠。
这事,臣也拦不住啊。”
“你当朕是傻子么?李晓晨能这么蠢?难道他会不知道,承认和不承认之间的差别么?”
“皇上,其实老臣一开始也不信那李晓晨会如此之蠢。但现实确实如陆大人所言,老臣特地问了楚州百姓,李晓晨在行至半道之上就对着街上的百姓大言不惭。
说自己是白马城少城主,杀几个人怎么了?能看上她们是她们的福分云云。并且,李晓晨自持爵位,怀中有免死金牌。
纵然关押在太守府他也没半点悔过之意,还扬言,等他继承白马城主之位之时,定要踏平玄天府,让玄天府上下鸡犬不留之类大逆不道之话。”
“崩——”
一声脆响,姒铮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敢如此……”
怒火高涨的姒铮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回到椅子上。
“皇上,现在楚州百姓和江湖武林正在太守府门口跪着,老臣承诺向皇上请命。他们都在等老臣的回复,审不审,判不判?”
贺行之突然沉声问道。
“审不审判不判?现在还由得朕审不审判不判的么?朕若不审不判,楚州百姓将如何看朕,军部将士会如何看朕?
贺卿,陆卿!”
“臣在!”
“李成助可是已经赶来京城?”
“昨日上午出发,如果星夜赶路的话现在应该到了京州。”
“你们依法宣判吧,但记住,必须依法宣判,不能忽视朝廷法度,必须严苛按照法度法典!”
“臣遵旨!”
眼前的通讯散去,姒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需,你说这事……陆笙有没有推波助澜?”
“陆笙的品性皇上还不了解么?他嫉恶如仇,却又不是那种迂腐之辈。他若要李晓晨死,就算李晓晨拿着十张免死金牌也必死无疑。
但这一次……老臣倒以为陆笙没必要推波助澜了。既然魔宗有意挑拨白马城,就算陆笙什么都不做,李晓晨的案子依旧会闹的天下皆知。
而这,也是魔宗向我们释放一种讯号。民心与门阀贵勋之心,皇上选哪一个?”
“朕都想要!”
“试问皇上,有几个门阀贵勋是洁身自好的?或者说,现如今的门阀贵勋,多少也做过些违法乱纪之事。虽然如李晓晨般的可能没有,但皇上莫要忘了,李晓晨在一年前可没有劣迹啊。
从陆笙给出的审理结果来看,李晓晨是认识了沧海之后才走向万劫不复的。魔宗若故技重施,试问门阀贵勋之中谁能顶得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但朕不信,那些与大禹江山荣辱共存的门阀贵勋,都如李晓晨那般不堪一击?”
“皇上,那李成助怎么办?他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倘若知道在他来的路上李晓晨已经被斩,白马城恐有变故。”
“就让他留在京城吧!”姒铮想了想异常平静的说道。
“那白马城?”
“白马城嫡系,并非只有李秀武这一脉吧?莫非连你都忘了当年一人为我们断后,最后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回来的成风么?”
“可是,李成风的腿……”
“朕的千里马,就算摔断了腿他也要马踏星空。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李成风从未荒废过他的流星枪,他的踏马空么?腿断了,但朕赐予的战马,就是他的腿。”
“唉!成风……等这一天很久了。”
楚州,太守府!
太守府外,黑压压的数万百姓寂静无声。他们都在翘首顾盼,没有人发出声音,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太守府大门。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