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勤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用湿巾敷了敷脸便醒了过来。
“敌军退了吗?”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向县丞询问益州军动向。
县丞暗暗哼了一声,人家摆明了是来攻城的,怎么可能不战而退?但县令的话他还是得回答:“回大人,敌军团团围城,岂能轻易离开!”
吴勤大骂道:“混蛋杨其,无能至及,往日总是自夸饱读兵书、部卒锐利,自己又是什么万人敌,平时总仗着兵力雄厚,又有杨奉撑腰,没少讹钱,谁知道到一天要紧关头,屁事也顶不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就给解决了,早知道那些钱、粮拿去送乞丐,拿去喂狗也比给他糟蹋了好!”
县丞道:“杨其所部虽有他调,但仍有近四千人马,散关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地,怎能轻易被人拿下呢?或许散关还在他手中,是不是派人向他求援?”
“放屁,要是散关还在他手中,城外的兵马难道是从天上飞过来的?要不怎么说他是个废物呢?几千兵马驻守散关,就这么无声无息被人解决了,就算喂几千条狗,临死还得叫唤几声吧,让主人知道府中有客不请自来吧?”
县丞点了点头:“大人高见……”
“报……”门外有人大呼一声。
“进来!”吴勤心知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冷冷的道。
一名小卒几乎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道:“回大……大人……城外来了大群敌步兵,看……看样子有好几万人,漫山遍野的……”显然是受惊过度,说话都不利索了。
“什么?”吴勤一把抓住小卒的衣领道:“你看清楚了?”
“回……回大……人,小人看的一清二楚,城墙上的兄弟们也都看见了……”
“下去吧!”吴勤无力的坐下,颓然道。
“是!”
“原本我还想着对方是骑兵,攻城无力,想借着夜晚派人出城向相爷求援,熟料对方步兵竟然来的如此迅速,转眼敌便将攻城,你可有妙计退敌?”吴勤对县丞道。
县丞拜道:“回大人,县中仅有兵马六百人,而敌军多达数万,实力相差悬殊,请大人恕罪,属下才疏学浅,无计可施……”
“唉,本县也知道要你想出解决办法很难……”
“大人,城中无兵可用,城破已成定局,属下以为,眼下不是考虑如何击退敌军的时候,而应该想一想如何保住大人的性命!如果大人不当即立断,一旦城破,大人恐身陷囹圄啊!”
“本县也知道,可若是我等投敌,日后若相爷追究起来,你我满门无幸矣!”
“回大人,若是大人早下决断,不用等到日后,眼下便有杀身之祸!而且小人观益州牧施政清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物足民丰,刘大人深得民心,日后必成大器。相爷性格乘张、残暴蛮横,百姓皆恶之,非人主之资,早晚必死于非命。此次刘州牧大举北伐,大有一战平定关中之势。如今散关己失、陈仓眼看不保,刘州牧大军深入关中已成定局,若其与武功主力里应外合,击败相爷主力轻而易举,大人不如早投之,也可保得阖府安康,若得刘州牧重用,封侯拜相也未偿不可!”
县丞见吴勤皱起着开始思考,又道:“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眼下相爷失败已成定局,大人若投之则献城有功,日后刘州牧论功行赏也有大人一份;若大人迁延半刻,被刘州牧大军攻入城中,就为时晚矣,大人必被冠以相爷一党的罪名,若好运或可保得性命,若时运不济,必罪及满门啊,故而还请大人早作决断为是!”
吴勤猛的拍了拍桌子,道:“我决定了,开城迎义师入城,你随我一道去迎接义师,并向刘州牧请罪!”
“大人英明!”县丞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