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年纪又小,哭成这样还道什么歉?赵氏实在尴尬。
“母亲,晏晏哭成这样,是知道错了。”二娘子林霜珈轻声劝道。
赵氏哪里不知道林霜珈的小动作,可是晏晏性子娇纵,绝对不可能道歉的,她也不愿意当着其余房的姑娘面下自己晏晏的面子。
她为难地看了明姝一眼。
“舅母,晏晏年纪小,这些话没什么。”明姝弯着唇角笑了笑,眸子黑亮。
赵氏叹了口气,道:“莫哭了,你姝表姐还没和你计较呢。”她点了点林霜晏的额头。
林霜珈带着林霜晏到旁边去轻声哄劝,慢慢的也就好了,赵氏这才离开。
林家的娘子们上午下午都要在学堂里,但是下午学的是琴棋书画里的一种,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兴趣挑一种即可。
上午倒罢了,她是客人,气度好,字也写得好。女夫子赞不绝口,其余人也有点敬而远之……谁愿意和学业出众的同窗玩耍呀?
下午时,明姝选了棋,因为没玩过。
然后明姝就被夫子用牙疼的神情看了一下午……
原先对明姝敬而远之的众人也是忍俊不禁,开始没事指点下明姝,或者小小地调侃明姝。
明姝的棋艺是没什么长进,但是却迷上了下棋。见到人就忍不住拉过来切磋,没几日就成了众所周知的臭棋篓子。
结果就没人愿意和她下棋了。
……
明姝按捺了自己好几天,还是忍不住。
前世父母死在来湖州的路上,今生也是。水路出事,陆路也出事。
绝不可能是巧合。
舅舅让自己在李家久留,就说明舅舅在查探这件事。那前世舅舅是不是也查探了?但是至她死,也没有得知半点消息。
七岁,还是在不亲近的外祖家。明姝感到无力极了。
李嘉柏这几天忙得团团转,又是李家的生意,又是与各路官员应酬,还要派自己的人去查探消息。
好在赵氏说明姝在家里过得顺遂。
下午没有应酬,他在书房里小憩一会儿,却被通报的小厮吵醒了。
“明姝来了?”他有些吃惊。
明姝性子羞怯软糯,来李家不多,做派虽然落落大方,对他们这些长辈到底有些疏远的样子。
又赶紧道:“快去请进来。”
明姝放下手里见底的茶碗,起身走进去。李嘉柏较前些日子瘦了不少,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神色疲倦。
她心里一动,有些酸涩,行了礼方道:“舅舅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家里有个解乏舒神的方子,稍后写给舅舅。”
李嘉柏没问明姝为什么说他辛苦了,舒了口气,欣慰道:“你家里的方子,总是很好的。”顿了顿,“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