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载离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居然对姓麻的这么客气,被说得微愠的美人瞬间收回了恼意,陪着笑笑。
麻敏儿收回头,“姑娘,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说不好,而是有个小点头子帮遮住这个微小的瑕疵。
美人不解的看向瘦弱贵公子!
麻敏儿招招手,“耳朵过来……”
“呃……”美人也跟她们东家一样,不知觉中,就把耳朵伸过来,听到了贵公子的话,“啊……这……这样也行?”
“绝对可以,保管试过以后,就放不下。”
美人怀怀疑疑的看向麻敏儿,她伸手拍拍美人的肩膀,“试过就知道了,反正不要多少银子,对吧!”眉毛上挑,一副不会吃亏的样子。
说完也不管了,转身找下一位美人,不是嫌这个美人个子矮,就是嫌那个美人衣服过于俗丽。
“难道就没有美人入的眼?”萧霖故意而问。
“有啊!”麻敏儿指着中间的那位说:“,叫什么?”
“妾叫妙莹!”
“好名字!”麻敏儿拿起美人的手,左抚一下右一抚一下,“啧啧,瞧瞧这小手……真是……”
“手如柔荑!”刘载呈见她半天形容不出来开口而道。
“去,我刚要说出来。”麻敏儿瞪了眼他,转头对美人道,“美人,能否陪小爷饮两杯。”
“能伺候公子,是妙莹的福气。”
麻敏儿又点了两个美人,让她们坐在自己身边,陪自己喝酒,刘载呈也凑到她身边,“给我倒一杯。”
“去去,自己找去。”
“不去,美人都被挑完了,没得挑了。”
“臭小子,这是想吃白食。”
“哈哈,还真被猜对了,谁让我现在穷呢,只好吃的白食了。”
萧霖瞄了眼胡闹的两人,转头,“老梁王拿了二十五万两银子给子呈标酒曲,还办了酒坊,听说酒水供给西草沟渡假村?”
“不要听说,确有其事。”
萧霖一笑,“四月天了,西草沟一定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了吧。”
夏臻目光从小媳妇身上收回来,“想去就去,敏儿还想赚银子呢!”
“呃……哈哈……”萧霖大笑:“夏子安,今天我可没有收银子。”
“这可是要请的!”夏臻脸皮厚如城墙。
“……”在这里京城时,谁敢对我萧霖这么嚣张,除了北方来的夏二愣子,怕是没别人敢了,关键还驳不了人家的话,真是令人无语了。
萧霖刚想转头跟刘载离说话,被麻敏儿点中的三个美人,其中一个,居然跪伏在地,“请公子垂怜!”
“垂怜?”麻敏儿不懂,“刘子呈,啥意思,让我给她赎身?”
刘载呈也被伶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听完麻二娘的话,哈哈大笑,“哎呀,娘呀,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麻敏儿转头。
萧霖虽然不像刘载呈这般大笑,可也好不到那里去,刘载离手半握抵在鼻端,也是要笑而忍的样子。
而自己的夫君,夏臻见她看过来,真是想拿眼神杀了她,可又不舍得的样子,莫可奈何的从椅子上立起身。
“啊,什么意思啊!”麻敏儿只好求助于最好说话的刘载呈。
刘载呈已经笑得蹲到一边了,捂着肚子,“不行了,我不行了……”
麻敏儿伸手刚刚指向刘载呈,就被夫君一把拉起来,“回家!”
“啊,才喝两杯酒啊,这便宜岂不是白沾了?”麻敏儿不甘心。
夏臻唬着一张脸,连拉带搂的把小媳妇拉走了。
“啊,就这样回去啦!”刘载呈终于不笑了,见夏臻两口子走,连忙追出去,“等等我啊!”
萧霖见他们走了,也不起身相送,挥挥手,二十三个美人纷纷行礼退下。
“怎么还没有人不走?”萧霖一返刚才的随意,面色沉沉,自有上位者的威严。
“爷……妾做错了什么吗?”
一直憋住的萧霖也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来人——”
“赏!”
咦,自己把客人得罪走了,为何还要赏自己啊!心惊胆颤的美人还以为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结果还得了赏,“妾……”
“下去!”萧霖可没空跟这些伶人多言,他正有事找刘载离,难得他不请自来。
刘载离的余光一路目送古灵精怪的麻二娘,除了苦涩,还是苦涩,世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从少年意气到成熟谙世事,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年少时觉得世界之大,有多少有趣的灵魂在等待与自己相遇。可有一天当真正遇上时,他才发现,心喜的,在意的,并不属于自己,人生最深的痛苦莫不过于得不到。
“子离……”
酒杯离开唇边,“子霖……”
“有心事?”萧霖看他低头发呆。
“知道的,我的职务不可能没有操心的事。”
“那倒是。”萧霖感觉他在说谎,但跟自己无关,“走,到我的茶间,我冲杯好茶给解解泛。”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
——
不罚反而被赏,花满楼二十四美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被她们打听到了,为了成为楼上魁首,这些美人们可没少明争暗斗,难得坐到一起。打听麻敏儿是谁,也成为了‘难得’当中的一次。
“老天,说那瘦弱公子是北郡王妃?”
“是,千正万确。”
“天啊天啊,听说北郡王妃恩爱非常,还真是果然如此。”
“真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可不是嘛,北郡王连逛楼子都带着她,可见真是喜欢到骨头里了。”
那个请求被‘垂怜’的美人,双手捂嘴,“哎呀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有些嫉妒他的美人酸溜溜道,“我说寒秀儿,我说的恩客怎么老是比我们多,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还真不知原来是这样得来的,可真是……”捂嘴轻讥,一脸看不起她的样子。
“我就主动了,怎么啦……都已经是这样了,还装什么装……”
……
突然有人问:“春秀儿,刚才那北郡王妃在耳边低语什么?”
“啊……”正在发愣的美人醒过神,“哦,他说安隆商行有女衣铺子,铺子有内里穿的衣裳,可以让我的……”她看向自己的心口。
“变大?”
“嗯。”
“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
……
——
北郡王两口子并不知道花满楼的姑娘们怎么明争暗斗,回家的路上,麻敏儿依偎在夏臻怀里:“夏臻,我今天把我们的底子透了一点给萧霖,觉得他值得交往吗?”
“此人太复杂,怕是不能。”夏臻道。
“那……”
“不必慌张,无妨!”
听到夏臻的话,麻敏儿心安了。
见小媳妇不说话,夏臻继续道,“不过,至少不会和我们交恶,做个一般朋友还是可行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倒也不错。”麻敏儿仰起小脸,小心翼翼的问,“刚才那个美人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夏臻兜起就打了她小媳妇的屁股,“楼子里,还会还有什么事?”
“哎哟,疼!”麻敏儿边叫边转动脑子,“的意思是做那种事?”
“嗯。”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麻敏儿大笑,“哈哈,看来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吗?”
夏臻嗤笑一声:“这些伶人陪谁不是谁,遇到这样的,一看就是没经验的,巴不得呢?”
“啊,臻哥的意思是,不是我玩她,而是她玩……我?”
“以为呢?”
麻敏儿眉头一动:“所以臻哥也深谙此道,才不会让这些伶人赚便宜是不是?”
“说呢?”
“对对对,臻哥,太聪明了,咱们绝对不做这些冤大头。”
夏臻伸手就拎了小媳妇的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的小心思。”
“臻哥,疼啊,疼啊……”
“下次敢不敢啦?”还敢试探夫君,真是上房揭瓦了。
麻敏儿捂着耳朵叫道:“不敢啦,绝对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