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洒满了山野,谢阮玉就这么半裸的躺在草丛中,衣衫尽褪,眼睛上覆着一层黑布,因为剧烈的挣扎,微微露眼角的肌肤,上面爬满了可怕的疤痕,带着黑色污垢的匕首直直的的插在她的胸口,手指有些扭曲的垂在耳畔,带着诡异的微笑。
“妈的!临死也不忘了拖上个男的!”两个男人把老四的尸体从她身上拖起来,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呼吸困难,谢阮玉垂在耳畔的手动了动,拇指碰到发边的一个硬物。
如今的她早已被彻骨的绝望包裹着,只知道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砸向身上的男人,用尽全身的力量。
一声闷哼。
刚要再补一下,眼前的男人却出手极快,一掌击在谢阮玉脖颈处,把人敲昏了过去。
鲜血顺着肩膀滴在床上,男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身下的女人,片刻才叹了口气,快速的套上衣服向隔壁走去,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松快。
“七爷。”肩上的血还在流,丁安单膝跪在沈培远面前。
室内通着地龙,沈七爷盘着腿侧卧在榻上,手里的金楠木手串被他轻轻的拨动着。
他偏头看了眼宁安的伤处,眉毛微挑,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难得的染上了些许异色,声音却依旧显得有些凉薄,“被发现了”
“没有。”丁安怔了怔,也不清楚之前还娇羞的不行的人儿,怎的在他退去衣服后忽然发难,若不是他身手敏捷,这一下非刺穿他的喉咙不可。
沈七爷目光微闪,能入沈家院子的女人,自然是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你让丁志再去打听一下。”佛珠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缓缓的转动着。
这夜谢阮玉睡的很不踏实。
她又梦见了孟儒景,那个皮肤黝黑剑眉星目的男子。
女儿才刚刚会跑,小小的一团,她和孟儒景就这么站在桃树下笑着,小女孩跑起来跌跌撞撞,非要带着丫鬟扑蝴蝶,忽然间就撞上了一团火红。
精致的绣鞋,熟悉的身影。
谢阮玉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见那女人扬起手掌,狠狠的扇在了女儿的脸上,小小的身子瞬间摔在了地上,疼的谢阮玉几乎是扑倒过去抱起女儿。
“你个贱人!”女人指尖涂了丹蔻,红的骇人,怒视着她,“非得把你给发卖了。”
“卖就卖了吧,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卖就卖了吧。
卖就卖了吧。
谢阮玉忽然间感到天旋地转,一股力量覆在了她的身上。
“啊”
凄厉的叫声穿透了房间,久久回旋在沈府的上空,她猛然睁眼,用了所有力气发了狠的把眼前人狠狠推开。
“姑娘。”原本来叫谢阮玉起床的翡翠被她突然的动作推搡的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抬头对上谢阮玉恨意入骨的眸子更是惊惧不已,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眸早没了昨日的流光,带着疯魔似的愤恨,翡翠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这是什么眼神。
只是,当下还有更要命的事情,谢姑娘昨晚伺候的时候,伤了沈七爷!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啊!翡翠不敢多想,只好磕磕绊绊的又站起来,也顾不得衣衫沾了灰,只欺身上前使了大力气压住谢阮玉的胳膊,生怕她再有别的举动。
谢阮玉双臂被紧扣着,她看着翡翠,云里雾里,身后的床蔓,是好看的水烟色,透着粉嫩的红丝,这场景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姑娘!”翡翠见谢阮玉这会还敢发呆,声音倒真带了几分怒气,飞快的看了眼旁边,“七爷还等着您呢。”
老黄藤的的桌子旁,沈培远单手撑着额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他的唇有点薄,嘴角微微的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一袭墨色的暗纹长衫,袖口刺着精致的金貔貅,指尖轻轻的抚着杯壁,安静的如同一幅画,也难怪谢阮玉没有注意到他。
七爷!这个世上还能有几个人敢叫七爷!谢阮玉觉得她应该是疯了,机械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