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拧眉说:“我看阳哥儿那孩子挺不错的,没有他撑起简家,表弟一家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呢,也未必能和我们家相认,我们顾家也要一直被南平伯府的妾室糊弄一辈子。”
他虽然不明底细,但能看得出简乐阳并不简单,他父亲和大哥明显对简乐阳非丰常欣赏,并非完全将他当晚辈来看待的。
“父亲也是为了真姐儿和泉哥儿好,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也不赞同。”当初他就反对,可夫人还是拧着来,幸好父亲看出来出声反对了。
秋氏气极:“难道你要我们的孩子跟你一样在那种偏僻的地方一窝就是七八年?明明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顾家还守着老规矩做什么?你也不为咱们的儿孙想想,要让他们一辈子出不了头?”
“你就想出头,说不定是让我们顾家毁家灭门呢?没那个本事去争,那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顾津私下里跟秋氏争过不止一回了,心里也不快,离了房间也一头扎进书房里了,以前对秋氏多有谦让,心存愧疚,没想到让她生出这样的念头,早知还不如外放不回京呢。
第142章 昌宁侯
范府,范文珊不敢置信地大声问她母亲:“娘,你说南平伯府的嫡长子被人调包了?是那个陈夫人做的?”
“是啊,“韩氏面色古怪地说,“现在外面传遍了,南平伯府也闹翻天了,这陈氏也不知道为什么留着那嫡长子的性命,让人三十多年后回来算日账了,听说那人是今年的新科进士,生得跟南平伯一个样,而且他有个哥儿,跟顾府那个哥儿长得也很像,但凡见过的人就没有怀疑他的真实身份的。”
“娘你说像顾家的哥儿?啊?”范文珊尖叫了一声,见她娘要呵斥,连忙解释道,“我在仓翠阁里见过一个哥儿跟那顾尹泉像极了,因为跟那个贱人认识,所以女儿一直想要打探他是什么人,现在看来肯定就是那个哥儿了。”
范文珊能用的人手有限得很,所以无论怎么打听也不可能找出简乐阳的身份,现在猛地得到这个消息,立刻意识到了,不可能再有第三个哥儿生得那副相貌了,没想到谢文意那贱人居然跟这个哥儿搅在一起,范文珊心里不痛快。
不过也有高兴的事:“娘,姜雅平时眼睛长头顶上,对女儿也是呼来喝去的,嘻嘻,原来她的身份也不过是偷来的,这下丢了大脸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
其实她早就想说了,姜雅那个祖母不过是个妾室,以为别人叫一声夫人就将自己当伯夫人了?还不如她娘现在可是上了族谱的正室夫人,姜雅的爹才是真正的以庶充嫡,最好她爹再被夺了世子头衔,看她以后还怎么摆威风,指不定最后还不如自己呢。
“你啊,计较这些做什么,现在那嫡长子不愿意认祖归宗,而是认了顾家,所以伯府的世子并没有变动,姜雅依日是伯府里的姑娘,往后见了面可别漏了底。”韩氏用手指戳女儿脑门教导她。
“什么?那人怎这么蠢,放着南平伯府的世子之位不要,去那什么顾家?顾家能有什么?”范文珊不可思议道。
韩氏想了想说:“你爹说过,顾家不简单,也许这就是陈氏当初留着那个男婴一条性命的缘故吧,说不定那嫡长子平安长大还考中进士,背后有顾家的照顾呢。好了,别说这些了,你这几天.”韩氏重心还是放在女儿的亲事上,叮嘱起来。
华笳兴冲冲地赶到仓翠阁,京城这么大的新闻他哪可能错过,一听说简冬是姜家与顾家的血脉,简乐阳与顾家哥儿一样像极了顾家祖上云清大将军,他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就说嘛,简爹一个文弱书生怎会生出简乐阳这样一个怪胎哥儿的,但身上有顾家血脉就不一样了,简乐阳肯定是继承了云清大将军的一切。
这样一来,简乐阳再优秀都有了来源和说法,再优秀华笳也不觉得奇怪了,也许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奇怪,非要给自己寻找一个合理之处,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踏进仓翠阁的时候,华笳想起一件事,那回昌宁侯府的赏雪宴,文意问过他有没有参加有没有见过顾家哥儿,华笳双手一击掌,文意肯定早知道了,要知道那顾家哥儿和顾云清大将军长什么模样,看简乐阳不就知道了。
“意哥儿,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谢文意含笑点头:“是啊,老大信任我,才会告诉我的,早朝上发生的事我也收到消息了,还有现在南平伯府闹成了一团。”
“该的我以为只有南平伯世子是个没用的孬种,被剃了个阴阳头胆子就吓没了,没想到南平伯也是个没用的,宠妾灭妻不说,丢了嫡长子三十多年也不愿意认回来,真是将鱼目当珍珠,错过了最重要的珍宝,以后有他后悔的。”华笳觉得南平伯就是个睁眼瞎,宁愿捧着一个孬种,舍了简乐阳这样的强人,其实就现在简乐阳手上的力量,就不比一个伯府逊色多少了简乐阳也不见得看得上一个伯府。
不说简乐阳了,就是简进士也比现在的世子强出许多,如今这庶出世子,在京城里谁不知是文不成武不就,南平伯府,是一代不如一代,简家跟这样的人家尽早撇清关系才好。
谢文意笑了笑,没对南平伯府作出什么评价,但那眼神透露出不屑,那是老大不要的,老大如果想要,那伯府能逃脱得了老大的手心。
“对了,这几日范家人没再来找你麻烦吧?”华笳关切问道,范家贼心不死,盯上了仓翠阁的财力。
谢文意摇头:“别担心,现在老大家世曝露出来,他们更不敢打这里的主意了,要知道范文珊那丫头经常派人来打听老大的来历,现在想必已经知道老大是谁了。”有华府,有顾家还有仓河帮,仓翠阁又岂是一个小小范家能打得了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