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已经很清楚,听了你们的话跟我作对,最后把命搭上你们也不会让他们的日子有什么改变,他们一样要交六七成租,他们一样要在地主老爷的压榨下吃糠咽菜,听你们的话,地主老爷们就会分给他们地了?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但我不一样。
我在无锡怎么做的他们都很清楚。
刘家有多少地我还不知道,但无论多少我都会收为皇田,然后把地租降低到两成三成,他们就会吃饱饭,不用忍饥挨饿。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阉党『奸』臣,可老百姓知道我为他们好,你们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但实际上你们既不为国也不为民,为国你们就应该多交税,让国家有钱对付外敌,有钱赈济灾民,为民你们就应该让老百姓丰衣足食。可高喊着为国为民的你们只会想方设法偷税漏税,想方设法压榨老百姓让他们多交租,那么你们觉得他们的眼都瞎啊?
他们看不到谁才是为国为民的啊?
告诉我。
你们是来对付我的吗?”
杨信对着那些老百姓喊道。
“不是,小的们是来等都督处置刘家的。”
最近一个明显的农夫高喊着。
然后其他人纷纷附和。
“那好,如果刘家查实所犯罪行并抄家,我保证刘家所有田产都依照无锡例处置,你们谁还知道刘家其他罪行的,可以到我这里检举。”
杨信说道。
然后那些百姓一片欢腾。
“你看,让老百姓拥戴就是这么简单。”
杨信转头对万时华说道。
他根本就不担心这场抓捕会出现上次的情况,距离上次已经过去近三年,无锡那些民兵是什么日子早就尽人皆知,在那里降到最高不超过四成,普遍两三成地租会带来什么结果就不用说了。无锡一带普遍就是每亩年收两三石米,是米而不是稻谷,两熟制还会带来一季小麦或者油菜籽,杨信的标准是一户五口之家最高租种十五亩,三四十石米的年收入。
人均近十石。
加上小麦或者油菜肯定超过十石,其他什么税也不需要交。
实际上那里的民兵都是部分种稻部分种棉花,最后再由女人纺纱卖钱。
这样的日子就是普通老百姓梦寐以求的。
有这样的榜样,而且经过了近三年的口口相传,南昌又不是说和无锡远到信息不通,两地都是商业城市,互相之间商业往来频繁,不用有人故意传播,就那些去无锡贩布的商人伙计,就把那里的情况传过来了。更何况不仅无锡,还有凤阳的例子,原本军户大量逃亡都荒芜的凤阳,在那些『荡』寇军的屯垦下,都已经可以向外出售粮食了。
那地方可比南昌差的太远。
但人家在那里一样做到丰衣足食,这一点从那些到山里不断往外拉人的前棚民口中就能知道。
甚至这一带棚民都明显少多了。
全都被吸引到那里了,短短不到三年,凤阳府人口增加了两万多。
都是作为杨都督的雇工,在那里开荒种田,杨都督一粒租子不收,唯一的要求就是余粮必须出售给他,另外闲暇必须进行军事训练,不过不同于无锡,那里的土地开垦出来算他的,所以按照民田缴纳田赋,另外人头税之类的也交,不过由杨都督收,再由杨都督交给官府。
所以就二分火耗。
官员爱定多少,杨都督就按照二分。
无锡那边则属于皇田,皇上特准只交租不交其他任何税。
实际上天启比以前得到的还多,以前哪怕是无锡一带的重赋官田,一亩也就是两斗或者三斗,而且是稻谷,而现在两三成地租一亩可以让天启收到一石左右,但老百姓理论上交给皇帝的更多了,日子却过的更好了。
原因很简单。
官员盘剥直接没了。
老百姓把稻谷租子交到横林就行了,甚至运输损耗都不用他们负责,运输是由杨都督的商业船队承担,有损耗也是杨都督负责。
一切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那么南昌的老百姓瞎啊,三年来还看不下出谁对老百姓好?
这些老百姓聚集是为了保护刘家,保护这个当朝大学士,刚刚辞职的巡抚家来阻挡杨信的吗?人家明明是来看刘家到底会不会抄家,他们同样的好日子会不会到来的,如果杨都督的罪名不够,不能让刘家抄家,那他们不介意再给补充些新的,总之必须得让刘家抄家,刘家不抄家,他们的好日子就没了。
话说这些生员还以为民心可用,还觉得正好可以鼓动他们起来暴打『奸』臣,但实际上老百姓就是把他们当一群傻子而已。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杨信拍着万时华肩膀不无得意地说道。
刘家就这样迅速被封门,同时五百苗兵连同他们的家属,也在几名原本旁边山里山民出身的军官,还有两名锦衣卫带领下,暂时留在这里看押。
至于他们的衣食……
这个当然,当然由杨都督负责,不过鉴于刘家仓库有的是存粮,所以先从里面借用吧,要是刘家谋叛证据确凿,那就在抄家时候扣除,如果刘家罪不至于抄家,那,那朝廷会补上的,总之杨都督都是依法办事。而那两名锦衣卫还会继续搜集更多刘家的罪行,那些老百姓可以向他们检举,尤其是那些涉及谋反谋叛和大逆之类的,总之敞开门欢迎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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