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军算起来,一年恐怕最少得砸一千万两。
九边还有别的呢!
天启还得发展他的海军呢!
还有那一堆宗室,实际上接下来天启恐怕真得动宗室了,毕竟这时候好欺负的只有宗室。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就能在南方维持这十二个军,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规定杨信六个军,不管杨信的民兵动员能力如何,这边六个军的限额终究能让他喘口气,不用再不得不增加卢象升部下的数量。
不过……
“阉狗,昏君!”
一声悲号骤然响起,然后一个老乡绅疯狗一样扑出来。
好在九千岁也是带着卫队的。
他身旁护卫士兵赶紧把这个老家伙按住,后者还继续发疯般嚎叫,而其他那些乡贤们也满脸悲愤,这实际上就是天启把他们卖了,用把他们喂杨信,来换取双方停战。
反正杨信会把税交上的。
那么他们的死活对天启来说就根本不重要了。
“都这时候了还闹什么闹?把他放了吧!一把年纪了,一点轻重都不懂!”
九千岁无语地说道。
士兵们赶紧放开那老乡贤,不过后者也没起来,直接趴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着,嚎着他那注定要失去的田产。不过苏州士绅们对这个结果的反应也仅限于此了,卢象升兵败后他们就已经明白,这一天终究还是要降临的。不过好在他们的财产都能够保住了,土地失去就失去吧,至少没有倾家荡产,实际上斗到现在,他们也算是心力交瘁了。
这片土地上的士绅与杨信斗了六年了。
六年啊!
现在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沈佥事,你们还不接旨?”
九千岁喝道。
沈廷扬长叹一声,然后解下他自己的配刀,直接扔进了旁边的运河。
“九千岁请回奏陛下,南京国子监生员沈廷扬,无才无功,愧不敢当重任,从此回乡终老田间!”
他抱拳说完直接走了。
九千岁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这家伙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徐霞客,后者默默上前,跪倒接过了圣旨,其他几个如郑遵谦,何刚,周宗彝等一帮团练将领,也都默默接受现实,跟着徐霞客接旨。
“都是好孩子,以后就算是朝廷的人了,咱家就喜欢你们年轻人,回头一同进京,陛下还想召见你们呢!”
九千岁满意地说道。
一帮年轻俊秀们神情都多少有些尴尬。
话说他们喊了这么多年阉狗,如今却要拜倒在这个阉狗脚下,靠着他的庇护为生,这难免让人感觉有些讽刺,不过他们也没别的选择。接下来杨信肯定会解散团练,像他们这样的落在杨信手中,估计也就是被扔出去挖一辈子鸟粪了,与这相比还是跟着九千岁更有前途。
必须得承认,这些家伙的本事都不缺,这些年他们在办团练过程中,全都成长为了合格的新型军事人才。
尤其是徐霞客这样的。
真要算起来,他对新式战术的熟悉甚至远超卢象升这些人,和这些从旧式jūn_duì 过渡过来的不同,这些人从始至终就是以新式战术为标准来训练的。
而且已经训练了四年。
他们比卢象升手下任何人,都更熟悉这些新东西。
这都是人才啊!
当然,杨信并不介意他们被天启招揽过去。
他又不是靠战术先进取胜。
天启就是同样全部改成燧发枪玩线列步兵也没用,哪怕天启有能力让朝廷的jūn_duì 也忍到七丈才糊脸也没什么用,因为杨信的胜利,根本不是战术或者武器上的。他是靠人打赢,靠的是士兵死战不退的意志,而这是别人学不了的,只要天启和朝廷官员们不从根本上改变,那么他们的士兵在杨信面前就会不停一触即溃下去。
如果他们从根本上改变……
那他们还是他们吗?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杨信高声吟诵着。
而五十丈外,那些刚刚投身阉党门下的精英们,纷纷抬起头看着这个胜利者,杨信端坐在他的大象背上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这片土地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