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泽清死了的话还好说,但是安泽清侥幸活下去的话,那就......
苏酒儿微垂着眼帘,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不能让安泽清再有任何喘息机会。
可是在家中,她根本没有办法见到安泽清。
苏酒儿心不在焉地包着饺子,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去见安泽清。
她一般不出门,即便是出门,该怎么跟顾峰说?
安泽清出了这种事情,乡下人爱看热闹,肯定有不少人去安家门口了。
苏酒儿心烦意乱地包了几个饺子,抬眼望向顾峰,去看安泽清的话语却怎么都提不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到了傍晚,苏酒儿一心想着安泽清的事情,做什么都不认真。
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顾峰也看出苏酒儿心不在焉的模样,犹豫地问道,“今天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苏酒儿笑了笑,倏地,脑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知道用什么借口去见安泽清了,有些愧疚地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今天跟娘那么说话,娘一定很生气。”
就算是苏酒儿愿意将马车借给安泽清,顾峰也不会愿意的。
顾峰伸手揽着苏酒儿的肩膀,凑到她的额前,轻吻了一下,“恩。”
“我想明天带点东西给娘,”苏酒儿顺理成章地开口说道,抬眼望向顾峰,“要不,你明天陪我一块去?”
“我就不去了。”顾峰知道赵氏不喜他,若他明天出现在苏酒儿面前,赵氏肯定生气,“我明天去一趟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物,若有好东西,弄了皮毛回头给师兄。”
苏酒儿说让顾峰一块去,其实只是客套话,听闻顾峰那么说,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顾峰就拎着弓箭去山上了。
苏酒儿将两个孩子交给了朱嬷嬷,去仓库里拿了一块布放在篮子里,这才朝着苏家走去。
从顾家去苏家的路并不长,苏酒儿走了好多遍,唯独今天心里忐忑不安。
她想知道安泽清到底死没死。
苏酒儿的袖子里有根非常长的银针,她昨晚一直没睡好,为的就是做两手准备。
如果安泽清死了,那就没什么可做的。
如果安泽清没死的话,到时候这根银针直接插在他的胸口,安泽清必死无疑。
苏酒儿用力地抓着竹篮,手心冷汗直冒。
安家的大门紧闭,苏酒儿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走到苏家大门前,苏酒儿抬手敲了敲门,没一会儿,赵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谁啊?”
“娘。”苏酒儿从容不迫地说道,话音刚刚落下,就瞧见赵氏已经将门打开了,苏酒儿冲着赵氏甜甜一笑,“娘!”
赵氏冷眼看了一眼苏酒儿,偏了一下身子,不情不愿地开口,“进来吧!”
苏酒儿像是看不到赵氏不高兴,笑着走到赵氏面前,伸手揽着赵氏的胳膊,“娘,您还在生气嘛?”
“哼。”赵氏关上门,顺手落上了门栓,“你现在就跟你男人近,眼里还有我这个娘?”
赵氏语气生硬,看也不愿意看苏酒儿。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随您嘛。”苏酒儿挽着赵氏朝着屋里走去,眉眼弯弯,“您不是也最在乎我爹了嘛,人都说女儿随娘呢!”
听着苏酒儿这么说,赵氏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今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想您了呀。”苏酒儿讨好地看向赵氏,跟着赵氏一块进屋,身子瞬间暖和了,见苏父跟苏牧正坐在桌边包饺子,“爹,小牧。”
“姐,你来了,快坐。”苏牧满心欢喜地望向赵氏,轻声说道。
“外面这么冷,你一个人来的?”苏父担忧地看着苏酒儿。
苏酒儿笑着坐在一旁的小兀子上,笑着说道,“相公今个有事,就没陪我过来。”
“你来得正好,我们昨个傍晚刚得了信,皇上因为匈奴人被杀,心情大好,说是今年二月开童生试,消息已经传下来了,夫子昨个还专门过来跟我们说了,让小牧去考考试试。”
“真的?”苏酒儿满眼惊喜地看向苏牧,瞧着苏牧还在包饺子,忙开口,“你怎么还包饺子,赶紧去看书?”
“姐,我刚看完书。”苏牧腼腆地笑了笑,“我也就去考考试试,也不一定能中,夫子说让我这次试试手。”
说起苏牧,赵氏脸上的表情高兴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苏酒儿见赵氏笑了,心里琢磨着,安泽清可能没死,琢磨着该怎么样将话题绕到安泽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