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噎得大家无法开口。
苏养年摇头道:
“江鱼,我们知道你是江北少年大拿,同样也别想用身份来压我们。不是什么人,都害怕你江大拿的身份。他韩家不怕,他安家不惧,他吕家不恐,我苏家也不畏。”
“就是就是,装什么啊,一个江北来的土鳖,真以为大家都害怕他?”
“哼,最多就是能打一些,只会动刀动枪的匹夫而已。这个世界是靠头脑的,用拳头打天下的年代过了。在厉害又如何,头脑不灵活,还不是玩不过别人。”
几名站在厅堂外面的苏家小辈,语气轻蔑的交谈道。
站在汤红翠身旁的苏晴,一双美眸好奇审量。江鱼的强势态度,超出苏家众人的预料,顶撞汤红翠就算,居然还大呼老爷子大名。
所有人中,唯独苏养浩神态平静,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望着江鱼陷入沉思。苏家上下几百口,唯独苏养浩还有些能耐。
不过又能如何?
所有阴谋诡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皆不堪一击。
无论你们地位再高,心思再灵敏,始终是凡夫俗子,能想出来的手段,无非是那几样。江鱼毫不放在眼内,苏家老实还好,若打什么小算盘,江鱼不介意踏平苏家。
相信对苏家已经绝望的苏晴,不会在事后责怪江鱼一句。
苏养年站起来,看了苏暖一眼,而后冷声问道:
“江鱼,你今晚是不是心里打算,得罪完燕京三巨之后,还要再把苏家得罪进去。你可知道,你会把燕京五巨中的四巨得罪完了。这样的力量,不是你所能抵挡的。”
苏家高傲,江鱼性烈。
两种性格相碰,必将天地冲撞,苏暖依尽管早就预料到现在的场面,但她依然小看了江鱼。面对苏家的责怪,不让半分,局面甚至往着超出掌控的方向发展。
江云安端起茶杯,动作却是猛然滞住。
他眼神闪烁片刻,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我儿性格稳重,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今日举动,必有依仗。我做老子的,哪怕不帮,也不能偏向于苏家,寒了我儿的心。”
“苏家的确欺人太甚,二十年前联手欺我,二十年后联手欺我儿。就算他没有依仗,只要苏家敢出手,我与他们拼命又有何惧。”
江鱼脸色古怪。
他目光睥睨,气势悠然,淡淡开口:
“民国年间,苏家祖上不过是占山为王,自成一脉的绿林汉。说难听点,就是一群土匪头子,专干打家劫舍的行当。后苏家老祖眼光长远,坐下了一个选择的正确,带领手下投奔太祖,奠定功臣之基。”
“什么苏家门风、苏家威严,少要抬高自己,一群强盗而已。要不是苏家老祖智慧渊源,谋略如海,哪儿会有现在的苏家?”
“后太祖打下万里山河,念苏家不易,这才暗中照拂你们。如今过去几十年,再多的情义也该还完了。苏老最多能活十年,苏家也能兴旺十年。等苏老死后,苏家没落不过是时间问题。”
苏家的底,江鱼早就摸清楚了。
他手上拥有上百位富豪,便如一张巨大的情报网,想要什么消息,一个电话过去足以。江鱼并没有刻意贬低苏家,而是事实如此。
老祖是苏养浩父亲,现在炎夏主要看在苏养浩面子上,方才让苏家成为燕京五巨头之一。等苏养浩一死,还光人情,苏家甚至不到气运尽头,就会被敌人吞噬殆尽。
他们突然联系苏暖依,无非是知晓江鱼身份。想要利用苏暖依绑住江鱼,待以后苏养浩死后,苏家还有一个江鱼,不至于没落衰败。
可惜,直到此刻,苏家还在孤芳自赏,眼中无人。不用感情融化苏暖依便罢,反而一副高高在上,仿若恩赏的样子。
江鱼失望摇头,倘真消除苏暖依和苏家的隔阂,弥补当年愧疚。以后的江鱼,未必不能出手帮苏家一把。
苏养浩年事已高,思维不在灵活。
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去接近江鱼一家,妄想利用苏暖依对苏家的亲情,强行掌控江鱼。也许从头到尾,苏家就没想过低头。
“放肆!”
苏养年再也无法克制怒火。
苏家过往是一个禁忌话题,平日大家避之不及,而今天江鱼当众结疤,一口一个土匪头子。不少长辈早已脸色狂扁,汤红翠气得七窍生烟,狠狠把手中拐杖丢到江鱼脚下。
“够了。”
苏暖依站起,拉回江鱼。
“吕、安、韩三家之事,我江鱼会亲自解决。若你苏家也想加入进去,我自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