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条街角,一辆银色的马车接住了三人,马车飞驰,半柱香后停了下来。
三人下车,出了一座拱形的大红城门,视线陡然一开,一条长而阔的河流两岸,游人如织,灯火辉煌,时不时有灯火飘上天空,一座座或白或青的石拱桥,横跨河流两岸,襟风带柳,是为胜景。
不须宣冷艳引带,许易便忍不住跨上最近的一座拱桥,桥上没有琳琅满目的各式小摊子,只有出售花灯的摊子,每一个花灯的摊子前,都聚集着数目不少的青年男女,沉思者居多,却是在猜测灯谜。
许易大为感慨,没想到跨越了时空,该兴起的一样兴起了。
仔细一想,也释然了,在一个兴起茶文化,酒文化,诗歌文化的世界,兴起这种灯谜文化,不是顺理成章的么?
许易来了兴趣,便在最近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才看了片刻,心中正替一对情侣焦急,秋娃那边起了惊呼,“不就是猜个灯谜么,我让我胡子叔全猜出来就是了,你快把这些姐姐都放了。”
“哪里来的野娃娃,敢搅我冷玉阁的场子!”
一个虬髯大汉怒喝一声,正要动手,却发现手臂落在一个面目瘦硬的青年掌中,不管他如何奋力,却始终动弹不得。
“说话便说话,阁下以大欺小,未免落了下乘。”
许易松开手来,摸摸秋娃的脑袋,“玩儿就好好玩儿,别惹事儿。”
秋娃指着摊位边上的十余名红衣女子道,“胡子叔,这些姐姐们好可怜,我听这人说,谁猜出一个灯谜,就送一个姐姐出去,可姐姐们是人,又不是东西,这大胡子不是好人!”
宣冷艳负臂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正寂寞了,巴不得出些事儿才好。
“大胆!有娘养没娘教……”
虬髯大汉骂声未落,忽然发现再吐不出话来,脖颈被人死死拿住,凌空提了起来。
一瞬间,虬髯大汉便憋得满面青紫,他不光是不得呼吸,而是一种诡异的气流窜入他的身体,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险些要碎开。
就在他痛不欲生之际,捏住他脖颈的大手忽然松开了。
“和孩子一般见识,又是何必?”
许易依旧温声。
虬髯大汉不住大口喘息,再不敢多言一句。
“的确不该和孩子见识,不过,孩子的大人当面,这件事总不会三言两语就揭过去吧。”
一名锦袍老者阔步行来,身后跟着一行人,看装束、气势,皆非人下之人。
许易微笑道,“那就请尊驾划下道来,某看看是否接得住?”
锦袍老者挥挥手,身后两队随侍,又在本就极长的摊位后的横杆上,挂出一排排的花灯。
锦袍老者冲身后诸人拱拱手道,“今天谭某做这个东道,本来是想和诸位新朋旧友共谋一会的,奈何出了这样的插曲,不过,谭某以为这也算一个乐子,诸位道友稍待,待我了结了此事,再与诸位赔不是。”
锦袍老者说得客气,众人也皆客气相应,趁机逢迎的也不在少数。
锦袍老者谢过诸人后,指着那一排排花灯道,“我这里有十二位美女,原本是老夫与诸位朋友为今日的乞月节备下的红赏。先前我听这小童说,道友弹指间便能尽破灯谜。老夫也不为难你,你若能连破三道灯谜,这些美女便皆赠与你,可若是有一道错了,老夫也不向道友讨什么好处,也只像道友那般惩处老夫手下那般,也对道友来上一遭。不知道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