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都使横她一眼,“说什么了,谁担心了,这家伙实在太滑了,一步一步,算得准得很,就这李将军头,赵仙官血一出,那几个高门哪里还不感谢死他了。这人油滑得狠,你少理会他。”
小陶道,“哪有这样的,临危不难,千万人而往矣,这样的英雄豪杰,都使怎尽往歪了邪了想呢?若不是许易制住宇文拓,都使可没有现在的闲情雅趣,许易遇难,都使袖手不管,可算不得朋友。”
余都使哼道,“欠他的我自然还他,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此人的论断。再说,他都油滑成这样了,哪里还用得着我帮,这人呐,眼看着就要蹿高喽,将来认不认咱做朋友还两说呢。”
小陶嗔道,“许易可不是这样的人,能写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句子的,肯定是个温暖的人。得,都使既然不喜,以后有许易的消息我可不报了,我就不待了,紧赶着再去收消息,现在天下沸腾呢。”
“慢着,那个正气歌,我这儿就得了一半,下部分给我补齐了再走。”余都使叫住小陶。小陶笑道,“都使不是不屑许易的皮毛么,何以还要别人的文章?”
余都使道,“我爱吃鸡蛋,难不成还要喜欢下蛋母鸡不成?”小陶嗤道,“我看都使是爱吃鸡蛋,就喜欢上下蛋母鸡,因为喜欢下蛋母鸡,故而,更爱吃鸡蛋才是。”“好个死妮子,讨打!”
…………
“禀天帝之德恩,中书制曰:查治玄九都第五监都监,英俊明睿,勇武不凡,自履新以来,实心任事,屡建奇功,忠勇可嘉……”大堂之内,传旨官声音洪亮,震动屋瓦,许易率领第五监功曹以上官吏听宣。
宣旨罢了,满场雅雀无声,便连许易也听傻了,呆呆愣着,不言语了。宣旨的依旧是上回的陆大人,心中忍不住轻轻叹息,“异数,这就是个异数,羡慕不来呀。”口上却道,“许大人之官运,某任官百年,不曾见过,似许大人这样的英俊之才,真如锥立囊中,想不显露于前都不能啊。”许易这才惊醒,脸上堆出笑来,热情地寒暄着,悄无声息,又是一枚须弥戒滑入陆大人袖口,依旧是五枚玄黄精。
只不过这回,他丝毫不觉心疼,反觉得花的千值万值。细说来,他选择换人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来以为阴玄野王这一波,做得天衣无缝,偏偏撞出个向天问,仗着向家势大,连“洗魂”的话都说出来了。
摆明了,向天问是信了玄野王的话,不肯与他干休。向家势力强大,单靠他自己的力量,用不了几个回合,就得被碾作齑粉。不说旁的,单说那日他挑明了要传讯向影心,立时便引动多少高官前来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