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汪利辉应道，“终于到我出场了。”
李雨箫从住院到现在，常规的术前检查，包括血、尿常规，出、凝血时间，输血前检查，肝肾功能，心电图、胸片、ct、磁共振等都做过了，就等着做血管造影了。为了李雨箫这个vip，汪利辉被导师安排成了待命状态，其他的活都不让他干了。他也就只好泡在学校里上课、做实验、写论文。
2017年9月15日。
李雨箫要进行全脑血管造影手术。前一天，进行了备皮和家属签字。
此刻，张清芳，万彤，姚广娟，邵继海都等在了外面。
手术并不难，只需要从股动脉穿刺置入动脉鞘，撤出导丝，注入肝素盐水，依次进行主动脉弓造影、颈总动脉造影、颈内动脉造影、锁骨下动脉造影和椎动脉造影。之后中和肝素后拔动脉鞘，压迫股动脉，无出血后加压包扎，用盐袋压迫穿刺点6小时，穿刺侧下肢制动24小时，每30min观察足背动脉搏动。
当然，但凡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比如碘剂过敏、穿刺部位血肿、血管穿孔、血栓形成或栓塞等，而且术后需要对患者进行24小时的监护，常规吸氧、卧床、多喝水，观察生命体征、穿刺部位状况，连续注射三天抗生素等等。
哪怕是有专职护士照顾，张清芳也还是不放心。
看到姚广娟跟万彤一起也没什么矛盾，张清芳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术室。
等了几个小时，才终于结束。
“大夫，怎么样？”张清芳此时也顾不得去想汪利辉年轻经验不足了，只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否无恙。
汪利辉摘下口罩：“李夫人，您先休息一下。dsa需要比较复杂的后处理才可以出图像，最快下午出结果。等结果出来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阿姨，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万彤提议道。
“我先去看看小箫。”
当张清芳看着麻药还未退去、有护士正在专心监护的李雨箫时，发现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跟着万彤他们去吃了午饭。
下午，汪利辉让人叫张清芳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清芳心里总是有些不安：“阿海，你说，我这右眼皮老跳，是怎么回事呀？”
邵继海：“夫人，您可能太紧张了。小箫一定没事的。”
几个人进到汪利辉的办公室。
汪利辉让张清芳坐下，然后，让她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图像：“阿姨，这是李雨箫的影像报告。”
张清芳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小辉是吧？你就别拐弯抹角的了，小箫他到底怎么了？”
“阿姨，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发现，李雨箫脑内有血管畸形团和血肿。”
张清芳随手抓住了身边的人，也没顾上是谁，让自己维持住表面的淡定：“可是，小箫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啊。去年在澳洲的检查也没发现有问题呀。”
“阿姨，mra和cta在对脑血管疾病进行筛查时，分辨率较差，一般用作快速诊断和一般筛查，而dsa分辨率最高，是最准确的脑血管造影方法，是诊断脑血管疾病的“金标准”。所以它的结果更准确。李雨箫虽然表面上看来没什么，但是，经过dsa检查，确实存在血肿和脑血管畸形的问题，一旦出现血管破裂、脑内出血等情况，就会十分危急，可能会造成无法言语、手脚瘫痪等情形。”
“有这么严重？”张清芳心里一阵慌乱。
“不过，阿姨，您也别太担心，这个只需要进行手术清除血肿并且切除畸形血管团，然后再进行一次血管造影复查，确保完全消失就好了。”
“真的吗？”张清芳半信半疑。
“真的。以目前的情况，及时手术，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后遗症。不过后续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康复训练，时间会有些漫长。”
“时间没事，能治好就行，拜托你了。”张清芳在人的扶持下，离开了汪利辉的办公室。
送走张清芳，万彤返回了汪利辉办公室。“小辉，你跟我说实话，”万彤指了指自己大脑，问道，“李雨箫这儿，真的有问题吗？”
“彤彤，我不会骗你的。”汪利辉眼底闪过一丝歉疚。
“那好吧。”万彤考虑，她需要跟宽哥商量一下，要不要把后面的行程调整一下。虽说自己只是名义上的女朋友，不过，这个时候，放任不管也不好。
此时，万春平的电话打了过来。
“彤彤，小箫手术结束了吗？怎么样啊？”万春平从医院那边得知了今天李雨箫进行dsa的事情。
“还好。”
“还好是怎么样了？”
“就是颅内还有血肿，需要再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风险大吗？”
“应该还好吧。”
“那你回来一趟吧。”
万彤无奈，只好去跟张清芳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张清芳让邵继海出去送她，自己注视着病床上那苦命的儿子。
楼下。
邵继海对万彤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万彤点了点头，打开了汽车。
“小彤。”邵继海还是叫住了她。
“嗯？”万彤回头看向他。
“李雨箫让我把这个给你。”邵继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万彤一脸疑惑地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