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或是喝咖啡、看电影什么的,也是找最偏僻的位子。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安妮勾了勾唇角,看来,今天还有“惊喜”啊。
安妮顺着贺童的意思,坐到了窗边的座位上。
贺童坐到她对面,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安妮。
贺童看似跟平常一样,帅气的脸上满是阳光的笑容,但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发现,眼前的安妮确实跟过去不一样了。
没有大浓妆,没有浓郁的香水味儿,也没有精心搭配的衣服、首饰,整个人清清爽爽、简简单单,看着无比舒适。
最重要的是,安妮眼中没了那种爱恋和仰慕,也没有令他作呕的***。
难道真像叔叔说的那样,沈安妮变了?
来之前,贺童还觉得叔叔那么说是在侮辱他的魅力,可亲眼看到安妮后,他也忍不住怀疑——过去那个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沈安妮,是不是眼前这个平静的女人?!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安妮却不想跟贺童大眼瞪小眼,直接开口道。
声音清冷而疏离,全然没了过去的发嗲。
贺童终于确定,面前的女人确实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沈安妮了。
看来还是叔叔看人准,这个女人,为了钱,真是什么都能办得出来。
安妮猜的没错,贺永军在燃气公司有熟人。
她昨天刚从燃气公司出来,被暂时拘押的贺永军便收到了消息。
贺永军又急又惊,暗骂贺童一声“没用的废物”,便开始想起对策。
至于沈安妮为什么这么做,贺永军也有猜测。
贺永军一直标榜自己待孙谦像亲侄子,所以对孙谦的妻子沈安妮也十分照顾。
贺妻出国旅行的时候,都会给沈安妮带一些高档的化妆品。
贺永军夫妇对沈安妮的为人也十分了解:这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自私、拜金,眼里除了钱,根本就没有别的。
孙谦死了,事故的真实原因是什么,贺永军夫妇心知肚明。
他们猜测,定是沈安妮想借孙谦的死,狠狠的敲诈他们一笔,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去调查。
贺永军能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农村小子,变成现在身家近千万的富豪,其心性和手段绝非普通人所能比。
他认真思索之后,便将侄子叫了来,好生一番叮嘱。
贺童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叔叔,虽然那时不相信叔叔的猜测,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足了准备。
他悄悄扫了眼窗外,果然在路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汽车,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抬起头,没了之前的暧昧,贺童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沈姐,我来是为了孙哥的事。”
“嗯,你说。”安妮回了一句。
“沈姐,孙哥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我叔叔在里面也哭了好几次,直说孙哥可惜了。”
贺童故意直视安妮的眼睛。
他对人的心理把握的很好,面对别人的直视时,只要这人心里没有心虚或是畏惧,就会习惯性的直视回去。
果然,安妮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也直直的看了回去。
咔嚓、咔嚓~
咖啡馆外的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色汽车。
车窗微微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相机镜头。
车里的人疯狂的按着快门,一张张照片拍了下来。
咖啡馆里,贺童和安妮冷然对视。
这幅画面隔着窗子,落到偷拍者的照片上,变成了一对男女深情相望。
贺童心里估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又抬手去拿桌上的放糖块的小瓷罐儿。
那个罐子距离安妮的手很近,贺童的手伸过去,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加糖。
从外面看过来,就像是贺童在抚摸安妮的手,而安妮没有闪躲。
保持这个动作十几秒,贺童才咕哝了一声,“算了,还是不吃糖了。”
收回手,贺童硬邦邦的说:“沈姐,虽然我们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意外已经发生——”
“意外?你是说我老公是死于意外?”
安妮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贺童顿了一下,旋即道:“这话,我叔叔原本不让我说,可我实在不忍心他一把年纪还要被关在里面。事实上,这件事还真不是意外,而是孙哥操作不当,致使燃气泄漏——”
贺童的话还没说完,安妮还没有发作,隔壁座位上先跳起一个妇人。
“放屁,我家谦儿向来细心、谨慎,又做了十几年的厨子,怎么会犯这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