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妮也喜欢这样豪爽的外公!
“您还是给我银行卡吧,对了,别用我的名义办,我名下的银行卡都被我爸冻结了。我怕钱到了我名下,他还会插手。”
一个亿啊,又不是一百块钱。
说句不好听的,苏父的私人账户上,都未必有一个亿的现金。
别看苏氏号称资产数十亿,但那些更多的是不动产,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并不多。
苏家是做实业的,固定资产的份额格外重。
如果让苏父知道,自己的败家闺女手里有一个亿,肯定不放心。
“我帮你收着,省得你乱花”之类的话,简直就是父母剥夺儿女私房钱的最佳借口。
钱一旦被苏父拿走,呵呵,安妮就甭想拿回来了。
“他不敢!”童老爷子声音很平淡,但言语间却透出浓浓的霸气。
“姥爷,您可别小瞧苏志强同志哟。”
安妮笑得眉眼弯弯,神情更是娇俏可爱,没了往日的瑟缩与怯懦,反而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出了什么事?安妮,你似乎变了啊。”
童老爷子深深的看着安妮,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把安妮看穿一般。
安妮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我回到苏家快一年了,却处处被人嫌弃,被人笑话,连个保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就连苏志强,我名义上的亲爹,对我也是各种不待见。”
“过去,我还以为是我确实不够好,没规矩、不懂礼仪,更不明白名媛的那些道道。但——”
安妮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童老爷子,“姥爷,我出生后,还没有过满月,老家的奶奶便以熟人靠得住为由,从老家送来三个远房亲戚来苏家做保姆。”
听到安妮忽然提及这件事,童老爷子眸光闪烁了一下。
“这三人,除了苏翠芬已经三十岁,有过孩子,知道怎么带孩子外,其他两个人才二十来岁,自己还稚气未脱,又怎么伺候一个婴儿?”
“三个月后,这两人先后找了借口回了老家——”
不等安妮说完,童老爷子就打断她的话,“为什么是找借口?兴许人家真的有事儿呢。”
“姥爷,我只是缺少受教育的机会,并不是真的傻。”
安妮故意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自傲的说道,“如果从小给我和苏希彤一样的平台、一样的环境,我未必做得比她差。她的外公外婆只是山村种地的普通老农,而我的姥爷姥姥,则是改革开放的弄潮儿!这样优秀的基因,我没道理不如苏希彤!”
听到安妮拐着弯儿的拍自己和亡妻的马屁,童老爷子眼底禁不住浮上一层笑意。
他就觉得这孩子跟他投缘,果然,还是自己的亲外孙更贴心。
“那两个女人走的时候说什么?好像是什么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哈,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姥爷,我也是在底层生活过的人,人只有受不了的穷,没有享不了的福。一个人若是在天堂生活过,是打死都不肯再回归人间。”
“两个农村来的姑娘,见识了城市的繁华,享受了富豪的奢侈,却转过来说‘不习惯’,这样不走心的借口,也就我妈相信。”
提到苏母,童老爷子都有些沉默。
他和老伴精明了一辈子,却养出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儿,这、这绝对是最大的讽刺啊。
“前几天,我被苏翠芬挤兑得实在忍不下去,便大闹了一场,终于逼得苏志强惩罚了她。苏翠芬气愤之下,就给老家打了电话。”
安妮说到这一节,半真半假的说,“我这人最喜欢听壁脚,看苏翠芬神情不对,就跟着她去偷听,果然让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安妮一边说,一边看着童老爷子,“苏志强发了家,那些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跑来沾光,偏偏最该来的爷爷奶奶,却打死不愿来省城。姥爷,我倒现在才知道,他们不是不想来享福,而是想亲自照顾自己的宝贝金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