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金萍”也听说了,这位能耐人儿最终还是把自己“能耐”进监狱了,说是犯了经济错误,被判了刑。
一家人除了已经安排工作的老大、老二,其他人全都被打回了原籍。
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在老家种地,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可、可你家再艰难,也不能这么做啊。
不对,“聂金萍”忽然想起来,这人犯事儿是五六年前了,听说当时他被判了三年。
而聂家最艰难的也是那三年。
现在过去了五年,能耐人儿刑满出狱,农村又有了新政策,聂家的日子不会太苦啊。
最艰难的时候没找来,弄个反悔什么的,怎么现在又跑了来?
“聂金萍”再聪明,也是个正常人,她当然无法理解极品的奇葩算计。
就在这时,徐素娥又凑了上来,“哎哟,聂金萍,这是你爸给你相看的对象吧?”
徐素娥故意看了年轻人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酸意,啧啧,就这么一个又瘦又弱的小白脸,配“聂金萍”都算便宜她了。
就这么一个农村来的,合该嫁给她五大三粗、又黑又憨的庄稼汉!
对象?!
徐素娥的一句话玩笑话,却让“聂金萍”惊醒过来。
难道……对了,她好像听人说起过,聂家有六个孩子,前五个都是闺女,只有最小的是个儿子。
因为是最小的孩子,又是个男丁,从小被父母、姐姐惯着。
性子弱,说话办事都透着窝囊。
平日里啥活也不干,还整天写个小诗、弄个小文章的酸文假醋,怎么看都不是能过日子的人。
聂家的五个女儿倒是个个出息,除了最小的留在了县城,其他的全都去了省城,甚至是京城。
就是留在县城的这个,人家也是裁缝店的正式职工,会刺绣,会裁衣服,是妥妥的大师傅。
一个月光工资就三四十块,另外,听说还能接点儿私活,省城、京城的大老板都找她定做衣服,一套衣服就能赚好几十块钱呢。
女婿也是个有能耐的,曾经是县城国营饭店的厨师,做得红烧肉更是一绝,县里的领导都交口称赞!
听说前两年自己开了个小饭店,生意火得让人眼红。
老聂家的风水,可能全都庇护到了女儿身上,唯一的儿子却是扶不起的阿斗。
高中毕业好几年,复读两三回了,还考不上大学。
考不上大学,又没有工作,干小买卖,他又不是那块料。
高不成低不就,靠父母、姐姐姐夫养活,这样个废物点心,媳妇都说不上啊。
“聂金萍”脑子快,看了眼低着头的年轻人,又看看一言不发的安妮,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个聂家,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聂金萍”又羞又愤又悲又怒,如果可以,她真想痛骂眼前这个老不死的。
但,她不敢。
她别说骂了,连半点生疏都不敢表露,还要甜甜的叫人家“爸”。
安妮看到“聂金萍”这般模样,都有些不落忍,她清了清嗓子,想说一句:孩子,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千万别多想!
放心,趁火打劫的那是原主。
作为一个有底线的执行人,安妮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她身边的年轻人却误会了,唯恐自己亲爹张口说出令人为难的话,他急急的喊了句,“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