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一骑绝尘,跑出去几里地,才“吁”的一声勒住了缰绳。
坐在马背上,沈重扭过头,看了看身后,只隐约听到有喊杀声,他温润如玉的脸上一片淡漠。
这次他借用了杨家的人,那些人可不是寻常混混,而是混过军伍的兵卒。
哪怕“安氏”天生神力,她也只有一个人。
双拳难敌四掌,更不用说“安氏”面对的可不只是两个人,而是二十多号人!
等了好一会儿,沈重竖着耳朵听,也听不到半点声响,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继续策马狂奔,找到最近的驿站,喊道:“救命啊,有山贼!”
驿站的驿丞吃了一惊,赶忙联系当地的官府。
一个时辰后,县衙的衙役们赶到了案发现场,结果发现除了满地狼藉,以及地上溅落的血渍,再无一人。
沈重也跟着衙役一起过来,看到现场如计划中制定的那般,心里愈发安定。
看来,那些人已经成功掳走“安氏”三人,并找了个荒山野岭把人给杀了。
到时候,尸体随地丢在荒野,三五天过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安氏他们死了,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最高明的仵作来查,也查不出什么。
到时候,就是一个无头案。
“沈解元,节哀!”
捕快带着衙役搜了一圈,只捡到了一件染满鲜血的衣服。
沈解元一看那衣服,便泪如雨下,因为那件衣服正是他儿子沈雄所穿。
看到狼藉的现场,满地的血渍,以及残破的带血衣物,捕快心中已经有了数,他有些同情的对沈重说道。
沈重悲痛欲绝,却还是强忍着伤痛,向捕快及众衙役道谢。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沈重哀戚的收好那件衣物,骑上马,慢慢的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抵达京城后,沈重一身素白,谢绝了杨家提供的宅院,自己出钱买了个二进的小院子。
待一切收拾妥当,也到了春闱的日子。
在贡院里熬了几天,沈重虽然满身狼狈,却眼神灼灼——这一科,他定能高中!
果然,放榜当日,沈重被点为当朝探花。
站在年近三旬的榜眼、年过四旬的状元身侧,只有二十三岁的沈重看着就格外年轻。
更不用说他生得还好,气质更是如莲如玉,跨马游街的时候,不知引得多少女子投掷香囊、鲜花。
就连京中的某些适龄贵女,也都开始打探沈探花的底细。
很快,众人就知道,沈探花已经娶过两人妻子,奈何两人都是福薄之人。
第一任妻子留下了一双儿女,可就在两个月前,两个孩子并第二任妻子跟随沈探花进京赶考的时候,遭遇了山贼。
虽然没有看到尸体,却发现了一些带血的衣物,显是遭遇了不测。
再者,说句难听的,就算那妇人侥幸逃脱,可一个弱女子进了贼窝,清誉早就毁了。
即便沈探花不嫌弃,那妇人若有廉耻心,也当自请下堂。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三个多月,也没有任何音讯,显是已经死了。
所以,三下五除二,沈探花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