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您爱逾性命的初恋,您和她之间有着最纯粹、最真挚的爱情,您、您怎么能——”
“爸,您还是先好好休养吧,等您能心平气和了,咱们再商量其他的事。”
安父:……
好想吐血,头一次觉得“爱情”两个字,竟是这般的恶心。
许是被刺激到了,又许是真的满心愤懑,安父的状态竟慢慢好了起来。
虽然还是瘫着不能动,但已经能说话,一只手也能活动。
楚伊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出事的时候,她真是快要被吓死了。
虽然安奶奶的死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可她也有连带责任啊。
还有安父的瘫痪,这可是她用落地灯架一下子给敲出来的,她是元凶!
两罪并作一罪,如果硬要追究法律责任,再有安家的权势,她肯定要去蹲大狱。
她万万没想到,本该为安父出头的“安逆之”,却站着了她这一边,还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自己。
楚伊人暗自庆幸的同时,也不禁在心底里瞧不起“他”:恋爱脑残,为了所谓的“爱情”,真是连人伦、道德都丢个干净。
只是,楚伊人没有庆幸多久,就发现,自己也被“安逆之”坑了。
“妈,您怎么能请看护?您怎么放心把我爸交给外人照顾?我爸可是您最爱的人,最爱的人身体不好,你不是应该亲力亲为?”
“妈,我知道,我爸情绪不太好,可咱们也要理解他,他曾经是那样要强的人,现在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他会着急、会愤怒,也是应该的。”
“咱们作为他的至亲,尤其是您,是他最爱的人,更该理解他、包容他,并竭尽所能的照顾他!”
“妈,都说爱情能战胜一切,我相信,只要你和我爸始终保持这份美好又深刻的真爱,你们定能创造出奇迹!”
楚伊人:……
麻蛋,你个混蛋说得轻松,换你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伺候一个瘫痪病人试试?
更不用说,这个病人还对她满心怨恨,动辄就发脾气、砸东西,还绞尽脑汁的偷袭她。
挖屎挖尿、被恶心得一天都吃不下饭的人是她!
热汤热饭被兜头泼一脸的人也是她!
累得站着都能睡着的人,更是她!
还要时不时提防安父的“突然袭击”,玛德,谁能告诉她,一个不能动弹的瘫子从哪里摸到了剪刀?
只短短一个月的功夫,楚伊人就老了十多岁。
当安母再次看到楚伊人的时候,见她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类似屎尿的味道。
原本保养极好的长发,似是被狗啃了一般,长一块短一块,最短的地方,都快露出头皮了。
而楚伊人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带着明显的疲惫与麻木,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绝望。
她看到安母的那一刹,先是楞了一下,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陡然变得很亮。
她冲到安母面前,扑通一声跪倒,苦苦的哀求,“安太太,求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