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让人有点怀念那段青春时光。
难得打一通电话,安老板本想跟她多聊两句,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另一道声音——
“穿这么少往外面跑,陆教授让我给你送个手炉。”
大抵是凌西泽的声音。
司笙回:“已经聊完了。”
于是,司笙很快就说了,“先挂了,有什么事再联系。”
“行。”
这时候连调笑一句,都算是逾越了。
二人挂了电话。
司笙没接手炉,将双手放到凌西泽兜里取暖,压低声音威胁,“好啊你,我刚给你使眼色,为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世纪难题我也应付不来。”凌西泽极其坦诚。
“所以?”
司笙眯了眯眼。
凌西泽道:“我站中立。”
得。
领了证,她就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了,还得跟人坐天平,各占一半。
被她掐了下腰,凌西泽笑笑,将手伸进兜里抓住她,“医生说,你的体质现在很难怀孕。虽然你没准备,我也跟陆教授说了,孩子事不急,但她怕你哪天想了身体不允许,所以先给你调着。”
“”
司笙眨了眨眼。
“另外,你的身体只能靠中药调。”凌西泽挑挑眉,“你想每年冬天都拿身娇体弱的美人人设吗?”
“”司笙绝望地将额头抵在他肩上,“行吧,我喝。”
凌西泽低笑。
倏地,嗓音里添了轻松,“看。”
“嗯?”
司笙歪了下头。
一阵风吹来,有什么入眸,迷了眼,凉飕飕的。她眼皮抬起,见到肆意的雪花在院里驰骋,转眼就覆上一层浅浅的白。
鹅毛大雪,跟那日一样。
“去年初雪,”司笙一张口,嗓音微哑,她顿了顿,埋到他肩上,轻声说,“我跟老易一起过的。”
凌西泽微怔,抓着她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一天。
她刚接了程悠然的委托,跟人打了一架,额头上多了两道刮痕。她自己不知道,买了水果去看易中正,易中正看到了,却没说。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走之前,易中正交代她:“回去擦点药,看着碍眼。”
她不明所以,路过走廊窗户时看到反光,才看清了额角的刮痕。那一刻,窗外大雪纷飞,地上早是一片雪白。
易中正担心她。
但最终,还是尊重她的选择,没有限制过她的人生。
“凌西泽,”司笙仰起头,手指扯着凌西泽的衣袖,说,“他可能有点想看到我们结婚。”
不止结婚。
还有生子。
他想看她平安一生,子孙满堂。
“他知道的。”凌西泽嗓音压低,醇厚又温柔,“我跟他说,你会家庭美满,一生幸福。”
司笙怔了一下。
她侧首轻笑,“你给吗?”
雪花凌乱飞舞,凌西泽垂下眼帘,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脸,他很认真,一字一顿地承诺,“嗯,我给。”
司笙便眯眼笑了。
*
小俩口在阳台上闲聊,姿态亲昵。老母亲磕cp上瘾,偷偷张望,同时时不时用手机拍照。
但是,手机忘了关声音和闪光灯。
咔擦一声响,伴随着拍照动作,吸引了司笙和凌西泽的主意。
回头去看时,发现陆沁正拿着手机乱动,做出一副自拍时找镜头的样子,她偷偷朝这边瞥了眼,注意到二人眼神时,又迅速移开,“心虚”二字都写满了脸,特别有趣。
司笙和凌西泽对视一眼,笑了笑,装作没有察觉。
装了片刻,陆沁放弃了,自己忍不住也笑,跟他们招手,“笙笙,快进来,多加一件衣服,我们去赏初雪。”
“哎。”
司笙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