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长说道:“弄坏东西,品行不端,触犯法律,都从里面扣。”
雷纳德隐约是明白了这个东西的意思,说道:“这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卫兵长板着脸道:“你一开始没有问,只想硬闯,我们只有说明的义务,没有介绍的义务。”
“义务”
雷纳德又听见了一个古怪的词,但他也没准备再问下去了,从腰间取下钱袋,非常心疼地倒出了二十枚金币,递给了卫兵。
“佛罗林?你不是从耶路撒冷来吗?”卫兵长看着那些金币,说道:“佛罗林得交二十六枚。”
卫兵长没等雷纳德说话,又自顾自地说道:“进去之后要换成康斯坦察的金元才行,城内的商户只认这个。”
“金元?”
雷纳德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又掏出了六枚金币。
卫兵长拿着那些金币,走进了一旁的房间,然后拿出了一块木牌子递给了雷纳德,说道:“雷纳德先生,请勿丢失该物,出来的时候以此为凭证,退还押金。”
雷纳德将那木牌收好,将自己的剑交给了一名卫兵,这时那些包围着他的卫兵才极有组织地退下。
雷纳德看着那些步伐整齐划一的卫兵,向面前的卫兵长问道:“你们是伯爵的私兵吗?”
卫兵长说道:“私兵?”
雷纳德皱眉道:“难道你们是征召兵?不可能。”
卫兵长似乎明白了雷纳德的意思,笑道:“这只是我们的一份职业,骑士先生。”
雷纳德奇道:“职业?”
卫兵长道:“本人现任康斯坦察南城中门旗官,兼南城中城区卫兵长,归安德烈队长管辖。”
雷纳德问道:“你是贵族?”
卫兵长笑道:“不,我是平民,骑士先生。”
雷纳德又问道:“那个安德烈队长,是贵族?”
卫兵长又笑道:“不,安德烈队长也是平民,骑士先生,若不算上外来人员,整个康斯坦察的贵族就只有伯爵大人一人。”
疯了,真是疯了。
雷纳德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听到的事情,摇摇头,大步流星地朝着城中走去。
卫兵长看着雷纳德的背影,向一名下属道:“派人跟着他。”
“是!”
“安德烈队长,你说这个忠诚的骑士,会被罚多少款呢?”
此时,骑士雷纳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口中那位败家的伯爵大人,其实一直在中门的城墙上看着他。
安德烈队长把玩着手中的晨星锤,看着骑士雷纳德的背影,咧嘴笑道:“伯爵大人,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赌最少十个金币。”
希什曼摇了摇头,说道:“按我看来,他那二十六个金币只怕是要全都没了。”
安德烈队长想了想,说道:“伯爵大人,狠了些。”
“狠吗?”
希什曼笑道:“耶路撒冷,现在的地中海那么凶险,每年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去那里朝圣,他们会缺钱?我刚刚就应该交代门卫,让他留一百个金币的。”
安德烈队长想想也是,提醒道:“伯爵大人,法律是您定下来的,不可朝令夕改也是您说的,现在临时要改,是不是不太合适。”
“放屁,既然什么都是我说的!我凭什么不能改!”
希什曼面不改色道:“那我现在再说,此一时彼一时,法律不是死的,要有一定的空间,给法官的自由裁量权,自由裁量权你懂吗?”
“不懂。”安德烈队长摇摇头,又说道:“但我就觉得您忒不要脸了。”
希什曼怒道:“哪儿不要脸了!”
安德烈队长说道:“因为法官还是您自个儿啊。”
希什曼气得没话说,无可奈何,自己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才让这个城市有了一套完善的运行规则,使某些思想深入人心,并且交出了部分行政权,可现在要让他把立法权或是司法权交出去,那是万万不敢的。
好家伙,万一变成古希腊那样的民主,自己搞不好就是下一个苏格拉底了。
“伯爵大人。”安德烈说道:“那位鲍德温四世陛下,您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单独见一面。”
“不见。”希什曼摆手道:“亡国之君,有什么好见的。”
这个世界太阳都没了,那一切的东西肯定都没有按照历史发展的来了。
耶路撒冷王国居然亡在了鲍德温四世的手里,但谁知道呢,这个鲍德温四世,肯定也不是历史上那个麻风王了,虽然他还是患了麻风病。
历史的必然?
希什曼从不信这个,他就想知道,那个圣女贞德还会不会出现?
历史上贞德是哪一年死的?
耶路撒冷是哪一年沦陷的?
保加利亚王国是哪一年亡国的?
君士坦丁堡什么时候沦陷?
希什曼完全不记得了,只是隐隐感觉这几件事中间好像隔了很久。
更重要的是,希什曼不知道现在是公元几几年,因为在太阳消失的时候,欧洲发生了大动乱,很多的图书都丢失了。
文化出现了断层,那么时代,也就无从考究了。
看着天空渐渐暗淡的月亮,希什曼很是疑惑,太阳没有了,月亮怎么还亮着?
这操蛋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