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朵拉跟希什曼一起长大,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吃惊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跟保加利亚翻脸?出了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
不管小爷的心理年龄,但先祖生理年龄只有十九岁。
一个十九岁的失恋小青年,是非常可怕的,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情,可偏偏这时候还有人不长眼敢来惹他。
试探底线?
小爷今天就把底线摆给你看。
没有人知道,从来精打细算、深谋远虑的伯爵大人,居然也有完全凭感情做事的这一天。
凭感情做事?
难道还得憋着不成?他保加利亚国王有这个资格吗?
“小亚历山大。”
希什曼边走边说道:“这次是个好机会,好好学习一下,比起听军事讲座那种纸上谈兵,可是有用得多。”
小亚历山大听到这句话,也明白了伯爵大人想干什么,他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兴奋地答应道:“是!是!”
“伯爵大人!”
尤朵拉见希什曼没有回答,又叫了他一声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希什曼说道:“没什么,小事情。”
“伯爵大人!”
尤朵拉有些嗔怒,说道:“为什么这么冒然出兵?是要跟保加利亚开战吗?战争持续多久?规模有多大?需要耗费多少资金?预计死亡多少士兵?能够得到什么利益?这些都是您以前教我们的,现在您考虑过这些吗?”
这个尤朵拉,跟在自己身边,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希什曼骑上了战马,笑道:“我说了,尤朵拉,这不是战争,我们只是去觐见国王陛下而已。”
“一营士兵,两千人,加上辎重后勤,至少三千人。”
尤朵拉反驳道:“您告诉我这不是战争?”
希什曼笑道:“放心吧尤朵拉,我说不是就不是,保加利亚的国王,估计等到我们的士兵到了他的城下,才知道我们去觐见了。”
尤朵拉拉着希什曼的缰绳不让他走,说道:“觐见国王,为什么要动用整整一营士兵?”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为什么。”
希什曼服了尤朵拉了,只得说道:“保加利亚国王派税务官过来了,准备试探一下我的底线,那么我就把自己的底线摆给他看。”
尤朵拉难以置信道:“就为了这个?”
“这还不够吗?”
希什曼说道:“消灭了佩切涅格人,看来并不足以赢得这位国王陛下的尊重,康斯坦察近年来在外交方面太软弱了,是时候让保加利亚的贵族们重新认识一下康斯坦察了。”
尤朵拉无言以对,可还是拉着缰绳不放手。
希什曼叹了口气道:“好吧,南下吓唬一下国王,然后急行军直接北上,掩盖真实目的,你懂了吗?”
尤朵拉恍然大悟,原来伯爵大人是为了给去北方,见瓦拉几亚女大公打幌子,在中间打一个时间差,让其他人不知道康斯坦察的jūn_duì 动向。
如果直接从康斯坦察发兵去北方的话,肯定会让很多人都紧张起来,都会来窥探希什曼究竟在做什么,如果暴露了那位瓦拉几亚女大公的存在,就不好办了。
尤朵拉被说服了。
做一件事情,用两个理由,分别告诉不同的人自己的目的,还要让听了的人都觉得有道理,这一招希什曼屡试不爽。
然而小亚历山大却听得云里雾里。
尤朵拉看了一眼小亚历山大,给希什曼使了个颜色道:“你准备跟他说了吗?”
“会说的。”
希什曼笑道:“到时候跟我进山的,不会有太多人。”
“走了!”
希什曼扬鞭而去,尤朵拉和小亚历山大也骑上战马紧跟在后。
三人一齐策马,直奔南城外,只见安德烈队长正在大声指挥着,让康斯坦察的士兵快速集结。
“伯爵大人到!”
忽然有人唱喏。
“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
不管有没有集结完毕,所有士兵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向着希什曼立正敬礼,即使是这样杂乱的队形,也给人一种整齐划一的感觉。
四大营的士兵,真不是卫戍军能比的。
小亚历山大感叹着,自己如果也能够加入四大营就好了。
只不过老亚历山大非常珍惜自己这个侄子的生命,一直拦着小亚历山大,没能让他如愿以偿。
希什曼一挥手,策马来到安德烈身边,说道:“把盔甲脱下来,用车运,这次事出突然,路上不会有敌人,尽量加快行军速度,到了城下再穿盔甲。”
安德烈奇道:“伯爵大人,那火炮呢?”
要攻城,没这个玩意儿可不行。
“火炮带个几门就够了,牛车速度太慢,让人去市政厅调几百匹驮马来,这次全部改用马车。”
“是!”
希什曼也料定保加利亚国王不会死扛着,又继续道:“记得多要些马,这次我们,是去搞搬运工作的。”
这一趟出去,军费怎么着也不能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