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康斯坦察的军营除了那三层木栅栏之外,那高高的土墙已经垒起。
没有人能看到军营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能偶尔看到有在土墙上巡逻的士兵,听到军营里整天的喊杀声。
康斯坦察的士兵们,几乎没有离开军营一步,自然也不可能跟隔壁的法兰西军营发生什么冲突。
英王威廉三世的算盘落空了,而且这几天还给希什曼送去了不少酒肉粮食,现在连带着这一切,都打了水漂,这叫他怎能不气。
英王威廉三世也曾想过在jūn_duì 中散布谣言,让法兰西和康斯坦察的jūn_duì 火并起来,但思考良久之后,依旧犹豫着。
就算是散布谣言,顶多煽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法兰西农民们,法兰西王菲利普这几天已经多次派人去康斯坦察军营解释刺杀的事情了,要让他们去主动挑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让康斯坦察主动?
更是天方夜谭,康斯坦察那样的jūn_duì ,怎么可能被几句流言便被煽动了起来。
英王威廉三世,这次是吃了个哑巴亏。
但不甘心的他,还是进行了他那个不可能成功的计划。
英王威廉三世派人在那些没有组织的法兰西农民中散布谣言,说康斯坦察的jūn_duì 对法兰西人如何恶言相向,如何发誓要杀光所有法兰西人。
这些无知的农民,当然是最好煽动的了。
在英王威廉三世的推动下,这些流言散布得非常迅速,甚至连法兰西王的军营都受到了影响。
终于在有一天,在英王的挑唆下,事态进一步恶化,群情激奋的农民,还有少许法兰西王的jūn_duì ,集结到了康斯坦察的军营外,开始辱骂挑衅。
英王威廉三世派人过去调停,实际上确是在故意煽风点火,公开支持康斯坦察的行为。
英格兰和法兰西连年交战,早就积累了极深的仇恨,这时候看着英格兰人为康斯坦察说话,就很自然地将两者归为了一类。
“出来!狗杂种!”
“给我滚出来!”
“康斯坦察的懦夫,听到了吗?滚出来!”
农门们拿着钉耙棍棒大声叫着。
那英格兰人还在大声说道:“相信我,康斯坦察的伯爵,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我保证!”
“你保证个屁!”
“英格兰的狗,滚!”
“康斯坦察的伯爵,快出来!”
见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那煽风点火的英格兰人灰溜溜地来到康斯坦察的军营前,对着门口的士兵道:“这位老爷,您要不然就让伯爵出来解释一下吧。”
这也是一句挑唆,让堂堂伯爵跟这些贱民解释,换做脾气稍差一点的人,肯定直接一耳光扇过去了。
而康斯坦察的士兵,却依旧纹丝不动地站着,没有理会这个小厮。
法兰西的农民们依然在骂着,有胆大的人,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朝着门口的卫兵砸去。
有了第一个人,就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面对这种冲营的行为,康斯坦察站岗的士兵高声警告,却被飞来的石头砸中了面门,没有戴铁护面的他,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
军营外的这种动静,伯爵大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派人告诉了守门的士兵,只要对方不冲进军营,没有上面的命令,就不要先动手。
如果不是这个命令,以康斯坦察jūn_duì 平时训练的应对突袭的手段,军营外的法兰西农民们,在集结的时候就会被消灭干净了。
门口站岗的士兵看着那雨点般的石头,连忙退回了军营中。
“哈哈哈!”
法兰西农民们大笑着。
“叫你们的伯爵出来!”
“懦夫!”
农民们逼近了军营,但是互相推搡着,谁也不敢第一个进去。
进去是不敢,但是在外面搞破坏那还是得心应手的。
很快这些农民们便各自拿起斧头,开始劈砍康斯坦察军营的木栅栏,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一边砍着、一边还在用粗鄙的语言,问候着康斯坦察伯爵的家人,想用这种方法逼迫康斯坦察的伯爵露面。
希什曼当然不会出面。
他当然也知道推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
拙劣的手段,蹩脚的计划,要破解还不是简简单单。
农民们辱骂正酣,只听得康斯坦察军营中一声炮响,一批身披铁甲的士兵从军营的大门列队涌出。
农民们看着这些士兵大惊失色,慌忙向后退去。
康斯坦察的士兵们也就一百来号人,在门口列出了方阵,一名穿着军服的军官从方阵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些农民问道:“为什么过来破坏军营?”
法语!
这个康斯坦察军官,是法兰西人!
康斯坦察的士兵虽然人少,但压迫感十足,农民们并没有一个组织的领袖,所以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这个问题。
“康斯坦察的伯爵,说要杀光法兰西人!”
一名农夫鼓起勇气道:“你身为法兰西人,为什么要袒护那个伯爵!”
有了领头羊,农民们忽然都来了勇气,纷纷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对啊!为什么要袒护他!”
“你应该加入我们!”
“叛徒!”
“法兰西的叛徒!”
那法兰西军官心想,自己在加入到康斯坦察jūn_duì 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法兰西人了。
“杀光法兰西人?”
那军官说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