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希什曼看到三皇子正坐在窗边,一旁的茶几上放着几瓶葡萄酒,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三殿下。”
希什曼抚起大氅,单膝跪地道:“保加利亚国伯爵希什曼,拜见三殿下。”
“哦。”
三皇子转头看向了希什曼笑道:“希爵爷,你来得正好。”
希什曼垂首道:“三殿下昨夜休息得可好。”
“嗯,很好。”
三皇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希什曼的身边,说道:“希爵爷,这次于阗之行,实在是辛苦你了。”
希什曼答道:“能为天朝分忧,是外臣之福。”
三皇子笑道:“希爵爷,能有你这样忠心的外臣,也是在是我大魏之福。”
“三殿下过誉了。”
希什曼答得非常小心,心里却在想着这三皇子怎么还不让自己站起来,既然自己劳苦功高,那还不赐个座吗?
希什曼正这样想着,三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希什曼的身后。
“希爵爷。”
“外臣在。”
“希爵爷……”
三皇子停顿了半晌,说道:“昨夜可曾与谁同枕共眠?”
你这三皇子,是查户口还是搞侦探?
希什曼老实答道:“与拙妻尤氏。”
“原来如此……”
三皇子突然不吭声了。
“殿下?”
希什曼眉头微皱,轻轻问了一声,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却突然感到从背后袭来一阵寒意。
希什曼连忙向一旁扑去,只在扑出去的一瞬间,只见那一点寒芒划过他的鬓角,裁下青丝两三。
什么情况?
希什曼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道黑影朝着自己压了过来,那黑影手中的匕首,直刺往他的咽喉要害。
希什曼虽说多是坐镇中军,但当年也是能躲过女公爵那骇人一刺的,而且这一年以来,也没少手刃山贼劫匪,这点应急反应还是在的。
希什曼双手顶出,在那匕首只隔咽喉半寸之时,一把钳住了那黑影的手臂,让匕首无法再刺出半分。
“三殿下!”
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容,希什曼惊疑道:“三殿下,您要干什么!”
三皇子眼中寒光毕露,没有回应希什曼的这句话,双手握着匕首,全身骑在希什曼的身上,用尽全身之力,将匕首渐渐压了下去。
昨天晚上自己偷窥被发现了?
希什曼只能想到这一种情况,不然这个三皇子,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对自己动手。
怎么办,怎么办?
希什曼额头渗出冷汗,难道自己还真的要杀了这个三皇子吗?
门外的卫兵是看着自己进来的,自己杀了三皇子,这东方的大魏,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吗?
不行,不能杀。
希什曼看着三皇子那杀意凛然的眼神,突然急中生智,大声说道:“三殿下,昨天您与萧将军的对话,外臣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说出这句话之后,希什曼明显感觉到那匕首上的力道轻了不少,三皇子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疑惑。
这个希什曼,好像是搞错了什么。
自己要杀他,跟萧关有什么关系?
三皇子心中疑惑,难道这个希什曼认为自己要杀他,是因为昨天他听见了萧关驳斥自己的那些话,让自己觉得丢了面子吗?
不对,这不对。
难道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三皇子愣住了,可是昨天晚上在自己准备入浴之时,发现了窗户忘记关闭,自己明明看到了对面楼中的希什曼正看着自己这边。
虽然马上就有一个绿色的身影从窗户跳了进去,但谁知道在自己发现之前,这个希什曼看了多久。
他肯定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了吧?
既然希什曼已经是发现了,那他为什么会以为自己要杀他,是因为昨天自己瞪了他一眼呢?
三皇子看着希什曼,猛然发觉了在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圈套,这是圈套!他在演戏!
三皇子反应了过来,却只听见一阵凄厉的破风声传来,一支箭矢从窗外飞入屋内,只听“叮”地一声,那凌厉的箭矢准确地射在了三皇子的匕首上。
那弓箭势力十足,匕首上传来的力道让三皇子双手一麻,那匕首直接滑落在了地上。
三皇子暗道不好,急欲捡起匕首,身下的希什曼却找准了这个机会机会,全身猛然发力,将三皇子整个掀翻在地。
一招得逞,希什曼乘胜追击,反而骑在了三皇子的身上,从背后将她的手反钳在身后,拿起一旁桌上的桌布,往三皇子的嘴里用力塞了进去,然后快速解下腰带,将三皇子双手死死缚住。
希什曼在生死之间,用了极短的时间做完了这些,终于是松了口气,朝着窗外望去。
只见对面自己房间的窗口,尤朵拉还保持着挽弓的姿势。
希什曼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点了点头,示意这里没有问题,不要轻举妄动。
尤朵拉,你今天是又救了我一命,小爷为了你放弃康斯坦察来到东方,真是值了。
尤朵拉隔着这个距离,也非常心有灵犀地看懂了希什曼眼神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好险,好险。
希什曼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三皇子,又将她的腰带也解了下来,把三皇子的双脚也捆了起来。
这下三皇子嘴巴被堵,双手紧缚,终于是完全落入了希什曼的控制之下,只能用那眼神死死地盯着希什曼,似乎在诅咒着他些什么。
“三殿下啊,三殿下。”
希什曼将三皇子抱在了椅子上,又觉得不放心,于是将一旁的毯子裁成绳子,将她完全捆在了椅子上,这才完全放心了下来。。
“我的三殿下啊,您就当没看见不行吗?”
希什曼说道:“我帮您拿下了于阗,以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多么和谐,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