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陈管家刚准备进去传话,不期然看见了一脸怒气的柳思月,大步跨出了门槛。
“陈管家,不用你进去传话了!”冷眼看着男人,柳思月转头扫了一遍众人,讥讽道,“各位大人辛苦了,殿下说,你们想跪,那就跪着吧!”
闻言,众人皆愣,纷纷抬头看见柳思月,但见女子伸手理了理衣摆,下一瞬竟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简直就是乱上加乱!头疼的看着柳思月,陈管家无奈道:“柳妃,您这是……“
“我这是自取其辱!”意味深长的说着,柳思月扭头看着不明所以的众大臣,豪情万千道:“各位大人有如此气魄,奴家身为苍流子民,殿下之妻,更该做些有益于江山的事情!你们能跪,奴家也能跪!”
感慨万千,不想奸相柳之效竟能生出如此顾全大局的女儿,众人心有戚戚焉的看着柳思月,纷纷赞出了声。“柳妃深明大义,殿下有妻如此,幸甚!”
听在耳里,柳思月点头回以一笑,心下却是愤情。狗屁的深明大义,若不是殿下说可能考虑带她,她也会不跪在这里——风吹日晒,挨饿受冻!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宁止没有任何的妥协。
丑时,夜,黑沉如墨。
别院门前,数只灯笼明亮。灯笼下,几名守门的侍卫舒适的坐在凳子上,吃着殿下赏赐的糕点,时不时喟叹一声,好吃!
一会儿,又有人送来衣衫,暖和!
再一会,另一批侍卫换班当值来了,他们可以去休息了!
饿,
冷,
困。
门前,柳思月跪了一个时辰后,就受不了的离开了,看得众人纷纷摇头,果然是柳之效的女儿,见风使舵!
不若之前的精神,跪在地上的众大臣耷拉着眼皮,一脸疲倦,哈欠连连,饥肠辘辘,春日的气候,朝暖夜冷。本就穿的单薄,那些从地面渗出的寒气,直直入了众人小腿,膝盖,大腿,而后蔓延到了全身,冷得众人哆嗦着身子,瑟瑟发抖。
偶尔,他们扫过侍卫手里的糕点,鸡腿,衣衫……
想吃。
想穿。
想睡。
“康大人,你还好吧。”眼见同僚目不转睛的盯着侍卫手里的鸡腿,男人忍不住问了一声,瞧瞧,康大人唇边的口水。
“好什么?又冷又饿又困!”回神,康大人哀怨的看了一眼男人,直叹失策。本以为他们如此,九殿下肯定会妥协!更甚者,他们早已在春香楼定好了酒席,就等着事成后庆祝!现在可好,跪了整整一天,连饭都没吃!
不刻,有肚子溢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没过一会,此起彼伏。
“我说……要不,散了吧?”
“呸!都跪了五个时辰了,你这才说,那咱们不白跪了!”
“对,朱大人说的有理,继续跪吧,再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哎,是啊。忍着吧,别叫殿下看了笑话,怎么也得跪他个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哎!”一片哀叹声。
翌日,鸡鸣三声,东方的天际已经有了微微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别院门前,三十几名大臣,身形各异,叫人叹为观止。醒着的,睡着的,点头挣扎的,趴着的,仰躺着的,互相靠着的,晕死过去的,掐人中救治着的……
软绵的床,一夜的安眠。
宁止起床,慢条斯理的用膳,暖热的汤汁入胃,他舒适的呼了一口气,想起外面的众人。转头,他冲陈管家道,“去告诉那些大人们,就说我说“好”。”
好?
眼看有人传话,众人全被惊醒,目不转睛看着陈管家。好?就这么一个字,何意?是说他们跪得好?还是答应不带云七夜了?
三日后,男子一身战甲戎装,亲率三千精锐奔赴北齐。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旌旗飘扬如海,刀光似雪,长矛如云!
候在城门口,官员百姓齐齐看着马上的男子,会心的笑出了声。九殿下果然识大体!一天一夜,他们没有白跪!
……
048 禁忌的爱
北齐。
连绵数里的营帐,整齐有序地按扎在山脚下,俯瞰而下,气派至极!四面八方的高台哨岗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严阵以待,严密监控着整个辛乌大营,以防外敌混入。成千上万的营帐间,一行行侦查兵踏步其间,巡视检查。
操练场上,偶有号角声声,大多数时间是士兵操练呐喊之声,其声之大,直冲九霄,震耳欲聋—— “杀进乾阳,踏平苍流!!”
最北面,一处营帐格外显眼。不若其他灰色的营帐,那营帐竟是五颜六色的,帐顶还插着好些美丽的孔雀毛,在一色的灰中,甚为鲜艳夺目。
这样的营帐,第一眼,也许觉得漂亮。可是第二眼,不由叫人费解,不过是行军打仗罢了,至于把营帐装扮得如此鲜艳漂亮么?实在搞不懂营帐的主人是何用意。
可若知晓了这妙人是谁的话,那谁也不会惊诧了——辛乌少将,阴氏若熏 —— 永远都要成为任何地方的焦点,并且让人永生难忘!
偌大的营帐</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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