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她心虚地看着他,据理力争,“几时听说过有家法?”
“我方才新定的。”答得理所当然,宁止呼的一口气将火折子吹灭,随手扔到了床下。黑暗中,他旋即伸手揽回她的腰身,力道之大,好似要将她拦腰斩断般!
“疼!”
“你腰疼,我的手也疼。”暗哑的声音响起,宁止低头附到她的耳旁,一字一顿,“七夜,我知道你在说谎。可若你真敢出墙,我一定会把你抓回来,压到床上一遍又一遍,要你以身赎罪!你若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脸上刷的一红,她恼羞地瞪着宁止,“下流!”
不怒反笑,宁止将她抱得愈发的紧,而后慵懒地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声音低沉,“难道你不知道男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么?你睡了我,还想睡旁的男人,你以为我会好人到哪里去?七夜,你已经名花有主了,我才是那只采你的蜜蜂。除了我,旁的男人,无论是谁,都是一只只嗡嗡乱叫的苍蝇。”
哑然无语,云七夜索性不说话,任由宁止的气息拨撩她的脖颈,直至撩出一片的羞红,“七夜,我今晚是来陪睡的。”
“我不需要。”
笑,宁止直接将她堵死,“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哪能一起睡?”
哑然无语。
“你默许了?也好,反正我一个人也睡不着。”
立时蹙眉,她嗤之以鼻,“你昨晚不是睡的很好么?香囊又安神又静气的!”
闻言,宁止蓦地笑出了声,“七夜,你在吃醋?”
眉头皱得愈发的紧,她冷哼,“没有。”
“七夜,你今晚例是。是心非起来了。明明是,偏偏说不是。吃我的醋,你觉得很难以启齿么?”
“原本就没有的事,你叫我怎么启齿?”
“总有一日,我会叫你启齿。”意味深长,宁止旋即伸手将近处的被子勾了过来,盖到了两人的身上。被子里暖暖的,他抱着云七夜闭眼,懒洋洋开口解释,“都是骗他们的,我昨晚睡的一点也不好,还是抱着你睡的好。再说,你也撒谎了不是?你昨晚定也睡得不好。”
面不改色,云七夜道,“我睡的很好。”
“若你真睡的好,今早就不会不系最上面的衣襟扣子,你一向都系的。你一定是很慌乱地起床,很慌乱地洗漱,很慌乱地赶去找我酬”
闭眼,云七夜静默了计久,淡淡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卜……”
很是好奇,宁止问道,“梦见什么了?能叫你如此的慌乱。”
不愿再回想起梦里的他,云七夜淡淡道,“忘了。”
“怎会?”宁止笑,伸手点了点云七夜的额头,“该不会梦见我死了吧””
身子倏地便是一颤,她不敢说话,唯有埋头靠近宁止,伸手抱住了男子,整个人立时被笼罩在熟稔的温暖和幽兰淡香中,觉得酬好温暖。
可是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目睹他的死亡,失去他的恐惧……这一生中最痛苦的梦,再也不敢去回想第二遍,扎得人心脏撕裂,不亚于凌迟之痛!
聿而,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他还好好地活着,就在她的身旁。
五指不自觉的扯住宁止的衣衫,她收紧了双臂,紧到这一生再也不需要去抓住别的东西。埋头靠在他的胸前,她微微眨眼,不期然有液休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却是无声无息……
这男人果真是罂粟,是她心里的毒,一点一滴,于不经意间悄悄渗入了她的骨子血液。
想要挣脱,想要利除?
一一为时已晚。
“睡吧。”双眼闭合着,宁止忽然打了个哈欠,伸手紧了紧女子身上的被子,将她包裹得密不通风。
平复了许久的心悸,耳边是男子清浅平稳的呼吸。下一瞬,她淡淡的声音响起,“宁止,你觉得瑜姑娘的为人如何?”
眉眼微微一动,宁止难掩疲倦,“还酬不错。”
“和我比呢?”
睁眼,宁止睡眼惺忪,却又强行打起精神,“为何突然问这个?”
“不为何。”她闭眼,气,睡吧。”
昏昏沉沉的堕入睡眠,再次睁眼之际,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太阳初升不久。看着睡梦的宁止,她静默了计久,轻声喃喃,带着女儿家的委屈和胖气,“宁止,若是你敢叫我伤心,那我永远也不会理你了。所以私心里,我就当你觉得我比瑜姑娘好,而且好到无可比拟。”
她说得那样慢,那样认真,“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什么东西……专属于我,你是,第一个。所以,我断断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也不会叫别人有机会抢走你。这一次,我主动……
说着,她咬牙,鼓足了勇气,慢慢靠近了宁止,终是将自已有些发颤的双唇贴到了他的唇上,第一次……主动亲你。
软绵甜蜜,蜻蜓点水般一碰。
旋即起身洗漱,不刻,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帐子。
几乎同一瞬,床上的宁止猛的向上扯动被子,将整张脸埋进了被窝里,许久不曾出来过。
今日是立夏的第一日。
出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红衣鲜艳的如初升第一抹晨阳,睥睨地站在初夏阳光里,周身泛起点点的光晕,温暖梦幻。
一开始放弃的人,就等于出局了,她不想。
所以,立夏第一日,她主动亲了宁止。
所以,立夏第一日,她还要主动做旁的!
她不求和宁止活得长长久久,只是这爱,理应至死不渝,容不得旁人插足辐应她!
对于若清瑜,她只有两种选择。</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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