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宁止扭头环视了一因宫院,隐隐能听见几声凄厉的叫喊,在寂静的夜里甚是刺耳。“什么声音?”
一声叹,张公公无可奈何道,“可不就是徐氏么?您是不晓得,她现在简直就是个疯婆子。自她入冷宫,断断续续也牵连了好几名宫女嫉瑭进来,刚开始人人哭闹,可最后也都认了,索性不哭不闹,一个个窝在床上等死。可就是徐氏,哎!这女人愈发的疯狂了,前几天她就非要我们给您传信,说是有惊天的秘密要告诉您。我们哪里肯信,只当她是在耍花招罢了。可谁想她今早开始歇斯底里,见谁咬谁,就连侍卫都制服不住她!哎,好端端一个皇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为了顾全皇家的颜面,我们也不敢叫太多人知晓了此事,可大伙实在被她吵闹的不得安歇,也只有去找您了……”
说着,张公公面有愧色,“还望殿下见谅啊。!!
不以为意,宁止淡淡道,“无妨,带我去见她吧。”
“诿,您随奴才来。”转身朝西院而去,两人刚进了院子,但见几名宫人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见状,张公公咳了一声,本想提醒几人,谁想竟是惊得各个高声大叫,活似见了鬼,“啊!办,“鬼啊!”
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宁止不由蹙眉。
“殿下您莫怪,这几个奴才就这样,胆子小的和老鼠似的。”生怕宁止怪罪,张公公慌得冲他赔笑,而后又冲几人瞪眼示意,“你们几个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九殿下请安!”
站在原地,三名宫女四名太监皆是仓惶地看着宁止,欲言又止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委实急坏了张公公,忍不住低声叱喝,“我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想挨板子了不成?你们……”,
“算了,张公公就送到此处吧。”无意计较此事,宁止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兀自朝西面的院子而去。待路过几名宫人时,他不经意扫眼,但见几人皆是畏惧地看着他,双腿颤抖,“见,“”见过殿下。”
点头,他一路朝西,数个转角便到了徐皇后的屋前。出乎意料,自他进院伊始,她倒是不喊不叫了,安静得狠。伸手推开破旧的门,男子抬脚跨了进去,迎面便是一股阴寒,掺着难闻的腐臭。
皱眉,他眯眼看着烛光昏暗的屋子,但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抹黑影缓缓朝他这边爬来,待到光线明快了些,他看见了衣衫褴褛的女人,肮脏的乱发下,一张苍老丑陋的脸。
一一徐皇后。
她本也是个貌美的人,一朝失势竟是让她的容颜迅速苍老了下去,皱纹满布眼角额头,鬓角还有好此白发,活似风烛残年的老妪。尤其那张脸,更是苍白的可怕,似极了死人。
抬头,徐皇后满布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宁止,半响后竟是诡异的笑了起来,尖利地回荡在阴冷的房间里,直直让人生出一股寒意。
“呵呵,高贵的九殿下”“终于来了。”
站在原地,宁止冷眼看着女人,“敢问皇后娘娘,唤本殿前来,可是有遗言要交代?”
爬行的动作一滞,徐皇后仍是笑,却是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疯狂,“本宫的遗言还轮不到你来听!当然,你也没那机会!”
冷冷一笑,宁止微微挑起的凤眼角带着谑色,“那您以为,谁有机会听到您的遗言呢?”
一一谁?
良久不说话,徐皇后脸上的笑容渐进敛去,转而阴鸷。爬在地上,她蓦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身子痉挛抽搐了几下,而后开始疯狂地抓扯自已的脸颊头发。那样尖利的指甲,不刻便将她的脸颊抓出了道道血痕,根根发丝扯落!
看着,宁止只是退后了两步,他不想沾上那些污浊的血气。
计久,徐皇后终是停下了动作,双眼浑油不堪。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话中的怨毒,渍晰刻骨,“宁止,看见了没有?这都是你和你母妃害的,这都是你们害的本宫啊!”
说着,徐皇后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满身的怨气,她死死地盯着宁止,而后从怀里拿出一柄匕首,森森寒芒。
蹙眉,宁止提防地看着她,却不想那柄匕首竟是用以自残!
咯咯的笑声,在阴暗里诡异乍起,徐皇后竟是用那楠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身子!肩膀胸脯,胳膊肚子,……她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机械似的挥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刺进自己的身子,血从肉里喷溅而出,一股又一股,可怖至极。
顿觉不对,宁止低喝,“你想作何?”
咯咯的笑,徐皇后周身尽是鲜血,好似一个血人。终是将匕首扔到一旁,她缓缓地跪坐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喜悦至极的笑声。这样的笑声,在阴暗的夜里却又像是冤鬼的哭嚎。一瞬,一阵让人遍休生寒的阴风从残破不堪的窗棂吹进,桌上的烛火被吹得跳跃不定,几乎熄灭。
飘摇不定的烛火中,徐皇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开腔竟是妙龄少女的声音。那样幽怨诡异的轻唤,却又好似情人间的调笑
“殿下啊……”
“殿下啊……”
“嘻嘻……
“你猜猜我是谁?”
“猜猜啊……”
满身是血,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一声又一声在宁止的耳畔碰撞震荡,合成了魔魅的妖诡。
“我是谁?殿下……你猜猜我是谁啊……”
渴求地看着宁止,女人的眼睛在晦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伸手触向他,她又开始朝他攀爬,身后留下了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路。
同一刻,宁止的肩子出手,“皇后娘娘不必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谁?我么?”无辜至极,女人停在原地看着宁止,声音轻幽幽的,“我哪里用得着装神弄鬼呢?殿下………我哪里用得着呢?你明知道,我已经死了好久了,本来就是鬼啊。那一天,我被那些人砍去了头,……”说着,女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好疼呢,…………真的好疼,我好想拨了那个剑子手的皮,该死的?民…,……该死呢,该死,…………殿下,你说我该不该拨了他们的皮?”
一一该死的?民,拨了你们的皮!
一一你猜啊,你猜猜我是谁怀……
“殿下……”……你好好看看我啊,我的脸,我的脸……”,</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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