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满廊道的下人点头。
顿觉自己被鄙视了,宁止凝眉,理所当然,“我又没生过孩子,当然不知道了!再者,本千岁政事繁忙,哪有时间研究女人生孩子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又开始徘徊踱步,时不时冒出几个问题,直到房内想起婴儿的啼哭声,所有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见产婆欢喜地开门,“恭喜千岁,是个男孩!mǔ_zǐ 平安!”
廊道里,宁止一动也不动,只是背过身去,将眼里的湿润掩去。
“千岁?您不去看看夫人和孩子?”
仍是不动,宁止良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一听这小子的哭声,就有种预感,我们俩处不来。”
果然。
尤其宁皮皮一天到晚扒着云七夜不放,还要嘟着嘴喝奶的时候,宁止怒了,“七夜,他非得吃奶么?”
温柔地抱着怀里的婴儿,云七夜只是笑,见过这小不点的人一眼便知他是宁止的儿子,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宁止,孩子还小,当然得吃了。”
眼角一抽,宁止斜眼一看,但见小家伙吃得更欢快了,这家伙是故意气他的吧?“七夜,给他找个奶娘!”
“我自己有,干吗再找个奶娘?”说完,云七夜抱紧了怀里的孩子,露出了母爱的笑容。
险些气死,宁止不死心地凑近,“七夜,我和他,你到底爱谁?”
“两个都爱。”
“丑男有什么好爱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
泪水就在眼眶里,宁止没有哭,只是默默地转身,踏着破碎的夕阳出了房间。果然,块头大,就是容易失宠……这日子没法过了!
身后,云七夜挑逗着怀里的婴儿,但见小小的孩子冲她一笑,眉眼弯弯。
“呀,宁止你快看,这孩子笑的时候很像我呐!”
孰料,孩子他爹扭头,“原来,他也有那么丑的时候?”
“……”
转眼间,宁皮皮三岁了,整天拖着圆敦敦的身子,在别院里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洒下一阵阵欢快的……泪水。
“呜呜!”
从懂事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一家人都疼他,除了他坏了良心的爹,冷酷无情,坏透了!
此刻,小肉墩正在墙角里罚站,理由是霸着他娘超过了半个时辰。“爹,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咫尺,宁止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顺带着扇着扇子。听见儿子如是说,他勉为其难的抬头,将那张笑脸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嗯,你的脸确实挺欠揍的。”
气极了,宁皮皮肉呼呼的小脸憋的通红,“嫩止,我最讨厌你了!”
“哦?”
“你等着,我一定会快快长大,然后带着我娘出走!”
笑,宁止的眼角微扬,“呵,那感情好。皮皮啊,你有没有听人说过,练武的人长的最快?”
上当了,宁皮皮瞪圆了眼睛,“真的吗?”
“真的。”懒洋洋的笑,宁止道,“你想不想去学武?只消一年,你就可以长成五岁。”
眼睛放光,宁皮皮蹭的一下子蹦到宁止的腿上,嘟着小嘴,“我要学!”
“那我明日,将你送到北齐赫连家可好?”
“北齐?好远啊,以后就看不见娘和爹了,也看不见外公,还有姨娘他们…皮皮不要。”
瞧那泪光闪闪的眼睛,宁止一瞬还真是有些心软了,可只消想起晚上睡书房的命运……一狠心,他继续施加猛药,怎么也要把这小东西送走。
“皮皮啊。”
“诶,爹爹!”
“北齐的东西,老好玩了,有…… ”
小小的孩子抱着他的脖子,时不时用小嘴揪他一口,惹得他眉眼一动,颇为无奈地抱紧了乱动的孩子。
“真是闹心,我小的时候,你奶奶……”
于是一个下午,某个父亲沉浸在回忆里,时不时绽出一抹笑,倾城之态。
当一切安定下来,那些在时光里迈出的脚步,跨过的道路,多年之后,回首遥望,啊…真好。
后记。
宁止一生阴险,凡事机关算尽,定是要按他的预想而走。要说马失前蹄,莫过于宁皮皮练武一事,赫连雪回信了,他说他不确信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捏死情敌之子的冲动。
看着信,宁止挑眉,眼里有精光闪过。
眼皮一跳,云七夜道,“你又想算计谁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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