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军委的领导在,那会议短不了。”马中华深深地靠在沙发里,将腿伸直,闭上了眼睛。虽然身体不错,但年纪还是大了,风尘仆仆而来,自然有些累了。
张清扬也有些累,歪着头眯上了眼睛。
正像猜测的那样,当那位男子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一点半了。两人虽然看似在睡觉,但其实都很警觉,听到有人进来,都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并且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
马中华站起身问道:“好了?”
男子不好意思地说:“马书记,首长还在开会,看样子短时间内完不了,旁边休息室有床,要不您二位先过去躺一下?”
“不用不用,首长和常委等领导都还在工作,我们等一等怕什么嘛!”马中华看向张清扬,“省长,你说呢?”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首长们整天这么忙,我们偶尔等一个晚上,不要紧的。”
工作人员也深知两人不会去休息室休息,因此也就没有深劝,他过来劝说,只是要体现出对一方大员的尊重。有些事首长忙着照顾不过来,身为首长的身边人就要替首长想到。马中华同张清扬虽然是下级,但也是一方诸候,礼数上不能待慢。男子先转身出去了,没多久又拿回来两个靠枕,抱歉地说:“那就这样将就一下吧。”
马中华接过来塞在掖下,邪着靠在沙发上,笑道:“舒服是舒服,可是有点不雅观啊,呵呵……”
男子也跟着笑了,说:“大领导都不拘小节。”
“这位同志会说话!”马中华点头道。
张清扬也接过靠枕,同马中华相同的姿势,只不过与他相反的方向,这样一来两人就是对着的了。中年男子望着两人笑笑,又消失在房间内。中年男子一离开,马中华的姿势就变了样,其实在这里坐了四个多小时,他身上的骨头早就受不了了。张清扬看到马中华那难受的样子,笑道:“马书记,咱们经常体会一下这种生活,也算是体味一下民间疾苦吧。”
“哎呀,这腰啊……真酸喽!”马中华拿过来一张报纸,却没有心情看下去,就这么歪在沙发上渐渐睡着了。
张清扬其实也有点累了,他并没有马上睡,而是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这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响声,两人在潜意识里渐渐苏醒过来。可是他们的眼睛很难睁开,四肢更像被装在盒子里似的不听使唤。张清扬必竟年轻,还是他先睁开了眼睛,他揉了一下,看到那个男子又出现了,男子神色严肃地凑到他身边说:“首长过来了……”
张清扬一听这话显险从沙发上翻下去,他马上摇醒马中华,然后站起来,这时候那位男子已经递上来了热乎乎的毛巾。张清扬正准备擦脸,却发现他的面前站着一位微笑的男子,正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张清扬吓了一跳,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任凭他再有政治能力,作为一名干部,当他被首长撞到这样的场面时仍然有些尴尬。马中华也站了起来,显得也很慌乱,不知所措地傻笑。
首长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睡着了没有啊?”
张清扬这时候突然想到,总书记应该是开完夜里的会议直接赶过来的,还没有休息。他的大脑此时突然灵光了,马上说道:“首长,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再等一会儿……”
“对对,总书记,您先去休息吧,我们再等一会儿。”马中华也附和道,却明显慢了一拍。
“不了,我都习惯喽!”首长摆摆手,回身向外指了指,示意两人跟着他去勤政殿。两人一边走一边擦脸,渐渐镇定下来。等他们跟着首长走出平房时,看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勤政殿还亮着灯,只不过那些领导的专车已经不见了,看来会议刚刚结束。这时候身后的男子跟上来,对张清扬说道:“张省长,陈总长让我转告说家里一切都好,请您放心,就不用过去看他了。”
“谢谢,我知道了。”张清扬明白,在这个紧要关头,岳父此举是为了避嫌。
最高首长同马中华、张清扬只谈了一个小时,就是为了这一个小时的谈话,两人足足等了一夜,而倍受人爱戴的首长却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张清扬这一刻仿佛才明白,我们对国家领导人是否应该宽容一些?也许这个政府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这些领导已经付出了,凭他们的精力来管理着一个十三亿人口的大国,有些问题再正常不过了。他不禁想到了网络上的一些骂声,也许有些人真的要好好的反思,换位一下,可能这些领导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