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首长喝了口茶,微笑道:“是啊,张清扬确实做了一些事,他也像其它人那样狡猾,但他的不同就是肯做事!”
“首长,您好像很欣赏他?”孙令公小心地问道。
“我观注他很久了,他一路升迁,有他的能力。”大首长说着,翻看了那些材料,然后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千亿目标?”
“没错,双林省计划此次招商大会可以完成五百家左右的企业签约,总额将超过千亿,此次招商大会确实可以说成有史以来最大的!”
大首长微微一笑,将文件放下,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
“从形势上来看,以张清扬的性格,我想如果没有这个把握,他是不敢宣传的。”孙令公分析道。
大首长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小子……还真有刘老的魄力!我看等这次招商大会结束,应该让远方与振国两位同志过去转转,都是年轻干部,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孙令公微微有些振惊,点头道:“首长这是一箭双雕之意啊!”
“呵呵……”大首长微笑不语。
远方便是大首长的接班人,现在的党校校长韦远方,而振国则是唐总的副手姜振国,这两位将来会是国家的领路人。大首长在今年党代会之前,安排两位接班人去双林省,一是为了宣传这两位王储,二来也是宣传双林省的政绩,最重要的也是想让年轻一代深入交流。
“首长,双林省的事也应该有个决断了吧?老马和小张之间……一山不容二虎啊,这两人都是不错的干部,一位年轻,一位稳重,这个……”
“年轻的也很稳重,也很谦虚,可是稳重的这位却有点自大。”大首长打断孙令公的话,说道:“当然,这两人个人特点,小张能忍,老马不能忍啊,他们确实不能呆在一起了。”
孙令公并没有深问,而是说:“老马的年纪……可上可下……”
“这就是最难办的地方!”大首长摇摇头,“关于双林省的事情,其它常委同志也很关心!”
“首长,远山同志是什么意见?”
“我打听过,远山没有任何意见,理由也很简单,小张还年轻,如果现在就让他过早露头,对他不利。这是个好苗子,但谁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还是首长想得远……”
“好啦,聊天就是最好的休息方式,下面也应该工作啦,我来看看张清扬同志到底有什么好手段,能完成这千亿元的招商大会!”首长揉了揉眼皮,继续翻看着双林省的文件。
乔炎彬看了眼时间,妻子应该已经睡了,他便放下那本《我们都是马克思主义者》,一时之间有些失神。这是爷爷写的书,这位思想有些偏右的老人,其思想也有些右,但是却被一些思想顽固的干部捧为圣经。最近,乔炎彬就在研究爷爷的书,但是他现在有些怀疑,首先怀疑的就是书名。
“我们都是马克思主义者,”乔炎彬自言语地说道,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吗?表面上看,所有的干部都是,可实际上呢?张清扬是,他乔炎彬也是,可是他们两个这辈子也不会成为朋友。政治,其实就是一个骗人的哲学。
乔炎彬放下书,走进了黑暗中的卧室,他刚走进来,没想到床头灯就亮了,床边放了把轮椅,妻子正靠在床头发呆。
“你……你怎么还没有睡?”乔炎彬有些惊讶。
“我在等你……”
“我都说了让你先睡,我在看书。”乔炎彬有些恼怒地说道。他之所以这么晚才睡,为的就是躲开妻子,不忍心看到她那满是渴望的眼神。自从她瘫痪之后,两人间基本上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乔炎彬长年在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回家,也是躲着妻子。爱人虽然也是名门之女,但是长相很一般,当年乔家选择这门亲事,是由于上辈的缘故,谁想到爱人的父亲被政敌找到了毛病,早早退了二线,乔炎彬非但没有借力,反而还要总帮娘家那些人。
乔炎彬与爱人的感情本来就很淡,免强生了两个孩子,现在妻子又瘫痪在床,看着一个没有双腿的女人,又怎么能有兴趣?虽然妻子还可以行床第之欢,可是每次在激情之时摸到她被截断的双腿,乔炎彬就觉得反胃。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妻子的眼里含着泪水。
乔炎彬懂得她的意思,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小珍,我知道对你的关心不够,请你原谅我吧。最近心情不好,双林省那边……你也知道,我和他这辈子是结下仇了,他搞得越好,对我越是不利。”
“炎彬,可是你要明白,他好那是他的能力,他好并不代表你不好,你也很好啊!你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搞好你的贵宁市,还担心什么呢?”妻子握住乔炎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