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家家主摊开掌心,里面的伤痕清晰可见:“若非如此,怎能诱你铤而走险!”
闻言,女人全身瘫软在血泊里。自此,一切希望破灭,再无半点转圜余地。
“玫瑰,把夫人送走!”此时,驰家家主已经看到了出现在大厅门口的双胞胎姐姐,他的手缓缓向下,捏住女孩子形状优美的下颌,沉声道:“向佑,你所憧憬的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给你,你要的财富金钱……我也给你!”男人默了片刻,俯身,温热的唇贴在妻子耳朵边,幽幽的说:“作为交换,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给我什么?”
向佑秀眉微蹙,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头脑中欲脱口而出那个字快要溜到了喉咙眼儿,却被她生生吞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还是在犹豫,犹豫在欺骗与诚实之间,于心灵煎熬中摇摆不定。她清楚自己爱这个男人,会为他痛,为他哭,为他欢喜。但是,有多爱呢?是否纯粹,里面有没有掺杂别的成分?她是迷茫的……
“驰冲,我……”向二小姐开口,想立即回答丈夫留下的课题,逃避这样的苦思冥想。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女孩子,根本不愿让自己受一点点精神煎熬的零星苦罪!
“嘘!”驰家家主的手指直接堵住了妻子不负责任的嘴巴:“我给你时间,想清楚了再说……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咱们就继续耗着!”而且,在这个收网的时间点,她也不适宜留在浅微山驰家主宅里欣赏那些腥风血雨,所以……“有任何需要告诉玫瑰,她会尽量满足你。”
“喔!”向佑知道自己的丈夫心意坚决,只要他决定的事,任你撒泼打滚、哭哭啼啼,都没办法更改,只能悻悻地从了。
双胞胎姐姐带着人很快离开了山雨欲来的驰家,一切又平静如初。
……
三个小时之后,驰家四夫人的香闺。陈刘金娥浑身打着哆嗦,看着面无表情的郑怀安替自家主子清除污染组织、冲洗伤口、缚止血带,一切就在那个被安上了监控器,冰冷的房间里进行,公示化到连一句询问、一个笑容或一声安慰都不会有……她彻底清楚了——这位享尽了十八年富贵荣华的养女已然失势,她作为驰家最受宠的四夫人身份也将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场偷来的白日梦,梦里梦外,虚假的始终成不了真!
因驰家二爷下令,在治疗当中不允许麻药镇痛,那种剜肉上药的滋味让女人从始至终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可怜至极,疯疯癫癫,完全不复往昔的温婉姣美。看着昨日里的美人儿,今天四肢大张,被牢牢捆缚在床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陈刘金娥心中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这个女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美丽、柔弱、温婉,惹人怜爱,浮于表象。内里决绝、孤傲、狠辣,根本就没有心……这么多年,自己在她眼里恐怕就是一颗棋子,一个可供驱使的仆人,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需要的时候温言软语、百般亲近,不需要的时候颐指气使、憎恶威逼。
“老家伙,你和她们都是一伙的!算计我、看不起我……啊!”美梦彻底幻灭的女人已经完全抛弃了平日的层层伪装,恢复了她的本来面目,五官狰狞扭曲,双目透着凶狠。她忽然忆起了多年前与詹天他们在外闯荡时候的情景,她是六人组里唯一的女孩子,青春貌美、众星捧月,偷窃、盗抢、玩仙人跳……甚至杀人。一群少年仗着“疯狗”的蛮力凶残和自己的谋算,随心所欲、无法无天,那时的日子多快乐啊,完全不似自己这么多年的装模作样,假意温柔。“你最好不要让我有翻身的一天。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国医面无表情的做完最后一项工作,收好了吃饭的家伙。“四夫人!郑某并没有看不起你!”这是郑怀安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叫她,带着再不相见的怜悯、冷漠和厌恶:“而是,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