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佑听他这么说,静默了一阵儿。她思忖着,自己应不应该告诉这人,他心心念念的师妹被狗咬了,伤得很重,如今被驰冲软禁起来,生不如死。“你明知道驰冲要对付你,为什么不挪窝?好歹外出躲一阵子,总比在这里等着别人上门挨收拾强!”向佑也不知道该说他傻呢,还是傻!
“我们不是约好了第二天见面教你赌术吗?”席楠枫满脑袋虚汗,周身难受得紧,咬牙切齿道:“谁知道你会放我鸽子……让我好等!”
向佑怔忪了片刻。这人的怨念该有多强啊!为了守住一个约定,竟然连命都豁出去了,让爽约的自己愧疚不已:“……师傅,你是真心要教我?”她总觉得这事儿非常玄幻,跟闹着玩儿似的。
“臭丫头!”席楠枫吸着鼻涕,隐隐有发怒的迹象:“那日,咱们烧黄纸拜过关二爷,你想不认账吗?你师傅我……未必能够活着看到下一个月的太阳,到时候……”男人浑身抖了一下,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到时候,你要帮我把没有完成的心愿,都实现咯!”
“没这么惨吧!”向二小姐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阵哀乐,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大不了,我豁出老脸去求驰冲放过你。他如果不肯,咱家就……就……”
“就怎么样?”演了一整部悲情戏的赌神高徒表情更加楚楚可怜,就像没爹娘的小白菜一样,老泪纵横。
向佑皱眉。上一次在拍卖场,她曾经尝试过让驰冲放这位爷一马,哪里知道惹得丈夫更加生气:“师傅……”她伤脑筋的挠挠头:“要不,你负荆请罪去!我拿条小皮鞭在你背后“啪啪”几下,说不定二爷会网开一面!”
“呃……我看可行!”男人收了泪,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凶狠严肃:“少说废话!去,去把纸牌拿过来,今天我教你纸牌先……”
“得令!”向徒弟跑出了一阵风,不一会儿就拿过来一副崭新的扑克牌,神情激动道:“师傅,我看电视上那些个赌神,唰唰唰几下子,这牌拉得老长,老拉风了……你教我这个好不好?”
“滚蛋!”席楠枫骂她:“你要耍杂技,不要找我……你打算在扑克中间穿一条鱼线去找驰冲玩儿,或者在他面前出老千,你看他削不死你!”
“人家本来以为可以耍成那样,才答应跟你学的呀!”向佑嘟囔着:“早知道中间要穿鱼线,我就自己回去弄了。”
席楠枫气得连身上的戒断症状都消失了:“你个扑街妹,给我滚到一边坐直了……我现在教你打牌的技巧,学不好不准回家。”
“哦!”向二小姐笑嘻嘻的一路小跑到客厅的餐桌前,身体坐得笔直,就像听课的小学生一样。
席楠枫气得脸发青:“混蛋!你跑这么远,我怎么跟你讲?”
“师傅,你太凶了!”向佑委屈道:“我怕看到你的模样,忍不住揍你一顿,所以才……”
呃!席楠枫看着自己被捆成一只粽子的现状,和颜悦色的说:“那个啥,你就先坐那儿听着,不许动!”
“哎!”向二小姐爽快应了。下一刻,她幽幽问着里屋的人:“师傅,在扑克牌之前,我能向您求教一下感情的事吗……您如果不想答,听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