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面扶持的项目,多少人都去想分一杯羹,却被jc闷不吭声地一口吞下了,往后,这帝都商界,谁还敢小觑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江织漠不关心似的:“如果遮掩不住,你就露面。”
这态度,乔南楚也摸不清他的算盘:“你资本也够了,打算什么时候跟江家算算账?”
未雨绸缪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松松筋骨了。
江织捂着嘴,咳了两声,竟是兴致缺缺,只是目色突然阴沉了些许:“看心情。”
江织这人,很怪。
十几年前,他们还都住大院里,那时候,他一个,薛宝怡一个,薛冰雪一个,是大院里的‘小团伙’,江织呢,药罐子一个,别说交好,就没怎么出过江家大门。
后来,中二期,薛宝怡叛逆,在外头跟人称兄道弟胡搞瞎搞,也不记得是因为哪件事,和社会上的一伙小青年干起来了,他们三个被堵在了人少的巷子里,吃了不少苦头,其中还有个不怕死的小青年掏出了把匕首,就在那匕首快要扎进薛宝怡的肚皮时,江织病恹恹地从巷子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根棒球棍。
明明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儿,硬是把对方小头目的肋骨给打断了,打完人后,他就昏迷了三天。
就是那次之后,薛宝怡把江织当救命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当祖宗供着。
乔南楚失笑,到底还是看不懂他:“想到什么程度?给点教训,还是弄垮他们?”
“南楚。”
他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般,说:“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乔南楚哑口无言。
江织以前养了一只猫,他很宠爱那只猫,还为他造了个金屋子,后来那只猫莫名其妙地死了,接着,江家某些人,也莫名其妙地没了半条命。
江织这人,能狠到什么程度,乔南楚认识他二十多年都没摸清他的底线,还记得他埋那只猫的时候说了句话。
“杀人不好,”十六岁的少年,跪在江家老宅的那颗常青树下,徒手在地上刨土,弄脏了一双干净消瘦的手,然后把猫的尸体平平整整地放好,“要是死了,就不知道痛了。”
乔南楚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江织,都觉得毛骨悚然。
御泉湾的小超市里,温白杨收拾好东西,在和周徐纺交接。
“这个你带回去吃。”温白杨用布袋子装着两个很大的饭盒,递给周徐纺,“我做得很多,吃不完放在冰箱里。”
是手撕鸡和卤鸡爪。
温白杨上次说了,会做给她吃。
“好。”
周徐纺不怎么爱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有些僵硬,但她是高兴的,把放在地上的牛奶搬过来。
“送给你。”她说,“这个很好喝。”
温白杨用手比划了一个动作,周徐纺已经能看懂最简单的手语了,知道她在说谢谢。
然后温白杨骑着她那辆二手的自行车载着牛奶回家去了,周徐纺想,下次她要送温白杨一辆新自行车,虽然她也想送跑车,但温白杨听不见,不能开跑车。
凌晨一点,周徐纺打完工,带着手撕鸡和卤鸡爪回了家,刚到家,电脑就自动开启了,海绵宝宝图案跳得满屏都是。
“阿纺。”
周徐纺把手撕鸡和卤鸡爪放到冰箱里。
霜降用了红色字体,说明事情紧急:“有人打着你的旗号在犯事儿。”
周徐纺坐到电脑桌前,电脑桌后面累得高高的,都是牛奶,她买了三十多箱,摆了一面墙那么多,她抬头看见牛奶心情就会好,她想,下次她还要搭一面全是棉花糖的墙,坐在那上面吃。
她倾身往前,抬手就够得到,拿了一罐牛奶:“犯了很大的事吗?”
“盗窃,抢劫。”
周徐纺皱眉,脸色冷冷的,她从来不盗窃不抢劫的。拆了两包棉花糖,倒在玻璃盒子里吃,她用一根手指勾着牛奶拉环,拉掉,然后捏碎。
霜降打字很快,一行行红色的字体滚出来:“最近我们没有接什么大单,得罪过的人只有江织和骆青和,但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同行,这一阵子有很多人想学你当职业跑腿人。”
周徐纺把棉花糖盒子合上:“不是江织。”
“为什么?”
她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的理由:“他很好看。”
电脑屏幕上的海绵宝宝一动不动地躺尸了半分钟,霜降才打字过来:“阿纺,不是好看的人就会善良。”
周徐纺接触的人太少,最不了解的就是人心,还有人性,不过,她还是觉得江织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人,就为他辩解:“他还给我好评了。”
“什么好评?”
“外卖。”
周徐纺还不知道,那个好评——那个几百字都在称赞骑手的好评,是阿晚写的。
“阿纺,”电脑屏幕上的字体,由红变成了白,“来新委托人了。”
周徐纺没问具体的,直接拒绝了:“不接了,最近不太平,我们休假。”
霜降迟疑了片刻。
“跟江织有关。”
周徐纺听闻,一时失神,捏瘪了手上的牛奶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