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赞仪端坐在座位上,见到此情此景也不说话,等阮希周挣扎不动时才说道:“下面跪着的,可是安南国北江安抚使阮希周?”
“既然已经将我押到此处,何必再问?”阮希周答道。
朱赞仪顿时就不高兴了。他本来对阮希周就十分讨厌,很想下令抓到他后就当众处死,只不过用‘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安慰自己,下令生擒他,看看能不能劝降,结果阮希周被俘虏了还这么猖狂。
朱赞仪强压着自己的心情说道:“你已经被我俘虏,如今可愿归顺我大明?孤保证,归顺大明以后,你定然会得到重用。”
“汝大明自诩上国,却无情无义,擅自征讨我安南,侵我大虞府县,如此不义之国,我安肯投降?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阮希周声色俱厉的说道。
“此言差矣。”朱赞仪马上辩驳道:“8谋朝篡位,欺师灭祖悖逆人伦,天下共讨之。我大明受陈朝遗臣请求,出兵安南匡扶正义,如何无情无义?”
“既是匡扶正义,如何在我大虞国内如此暴虐,残害百姓?”阮希周又道。朱赞仪自然又有一番说辞。
二人说了半天,阮希周只是不答应投降。朱赞仪有些迟疑,让士兵将阮希周带下去,问参谋们道:“孤愿暂且俘虏他,不时劝降,待或擒或杀了8父子后再做计较,是否可行?”
大多数人都支持朱赞仪的观点,认为此乃仁义之举,十分妥当;只有林育容没有说话。朱赞仪于是问他道:“育容,你觉得如何?”
“殿下,臣以为,应当马上传令处斩阮希周。”
林育容说道:“殿下,对付这些安南将士,需要宽严相济,才能让他们不敢有异动。之前张参将、常同知生擒阮仁烈,在他不降的情形之下仍旧十分优待,表示了我大明对于安南将领的宽容。既然已经表示了宽容,之后就需表现大明的严厉了。”
“正好阮希周带兵抗拒大明天兵,又给让天兵伤亡不小,应当立刻将其斩首,显示大明绝不纵容这种事情,让之后城池的安南守兵在同大军交战的时候在心里掂量掂量,不敢抗拒大军。”
“何况此次攻打南定将士损伤甚重,大家都对守城将领非常愤恨,将其处斩能够缓解将士们的愤恨之情,鼓舞士气。”
其实依照林育容的想法,在擒获阮希周的时候,只要他没有主动投降,就应该将他直接处死,而不是带到帐篷里面再辩论一番。不过既然朱赞仪想要劝降,他也不能阻拦;可现在阮希周不愿降,他认为就万万不能再行优待了,建议处斩。
朱赞仪思量片刻,觉得林育容的话有道理:不能大家都唱白脸,一个黑脸都没有。于是说道:“明日一早,在南定城西门外公开处决阮希周和其它被大军生擒但不愿降的安南将领。”
朱赞仪之后又分派了一些事情,因为这一整天只睡了一个时辰,现在又已经攻克了南定城心情放松,马上就困了,躺下休息。
又过了三天,朱赞仪当初允许的他们劫掠三日的命令已经过期,城内也基本恢复了秩序,朱赞仪将仪仗搬进城内,住在原南定府衙,并马上下达对南定城的改造任务。
他以南定城的百姓敌视大明为由,将大部分从城内迁走,不许在城内居住,即使原本住在城四周种地的农民都不让在这附近种地了,土地都被没收。
其中一部分百姓会被卖给随军商人,另外一部分会被大军带走,最后剩下的迁移到其他地方。经过此战,安南至少得损失人口数十万,不愁安置他们的地方。
同时城墙也会进行改造。即使南定在安南已经算是大城,可与国内的大城相比仍旧差的很远。朱赞仪召集安南的工匠探查四周的地形地况,为扩建城池做准备。
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事情,不一而足。
这一日他正在操劳这些事情,忽然有人从屋外跑进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朱赞仪听了这话呆了一呆,说道:“何荣沉寂许久后终于发威了。不过,两个好消息在过年前传到陛下那里,双喜临门,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