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撒马尔罕也是大国,从都城到亦力把里一路上又都是平原十分好走,带的兵不会少,怎么也有三四十万吧,大明出的兵也不会比他少。这下子西北可就是近百万大军聚集在一处互相厮杀,想想就让人激动。”秦森一脸不能自己地说道。
“听着确实很让人心潮澎湃,但这样的大战,将士死伤也会多。尤其是武将,到时候少不得以身作则,就是指挥使乱军之中也难保万全。”允熞道。
“不管怎么说,能在这样大的战场上走一圈也值了。殿下,皇上是否会征召咱们永藩的兵马?”秦森问道。
“这不好说,不过依照皇兄以往的做法,大约会征召。”
“这真的是太好了。殿下,若是皇上征召永藩的兵马去西北征战,殿下可要记得派臣去西北长见识。”
“你真的愿意去?”允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允熞以为他只不过是说着玩的。谁都有见识大场面的想法,但如同秦森这般这几年也打过几仗,知道战场残酷的人应该不会愿意去打这种大战。
况且因为他二哥秦松是锦衣卫指挥使,他也不愿意派他去。万一战死了,秦松记恨上他,对他可不是好事。
可允熞仔细盯了他一会儿,见他满脸坚定,又道:“你想想你兄长。”
“若是臣的兄长还在,一定赞同臣。”
‘不可能。你现在又没有儿子,即使是保护皇上的危机关头你的兄长也不会愿意你殿后的。’允熞心想。
但秦森此时表现的很愿意去打仗,他只能虚与委蛇道:“好吧,若是皇兄征召永藩的兵马,孤让你带兵去西北。”但心里想着;‘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孤派人告诉你父兄,孤就不信他们阻拦不了你。’
第二日允熞早早的起来,带领自己的随从继续赶路,于午时前赶到京城。
入了城,允熞对随从们笑道:“秦森,你们几个京城人这就回家吧,孤到了京城也不需你们护卫了,今日已是腊月二十八,你们回家过年,给家里人一个惊喜。”
一边说着,他还从马车上拿出来一个包裹,从中取出几样东西,让永藩当地出身的侍卫分给他们:“这是孤过年给你们的赏赐。”
秦森接过小袋子,打开一看,见到里面十个一般大小的珍珠,顿时吃了一惊,抬起头对允熞说道:“殿下,这,赏赐太过于丰厚了,臣不敢接受。”这样圆润的珍珠,虽然个头不是特别大,但整整十个在京城足以卖到上千两,还是有价无市。
“不过是几个珍珠罢了,值什么。”允熞说道:“永藩的特产也就是皮货、人参和珍珠了,皮货你们每人手里都有不少带来了京城,孤手里的也不比你们的强;人参却不好采,孤没办法每人发一支;思来想去,只能分几个珍珠了。”
“珍珠虽然在京城十分值钱,但在咱们永藩也算不得什么,你们也都有姐妹或姑侄,馈赠这些比送些别的要好得多,你们就收下。”
“可是,”秦森还想推绝。
“怎么,”允熞把脸一板:“你们胆敢不要朕的赏赐不成!”
见到殿下生气了,虽然大家知道他不过是在假装生气,但也不敢再推绝,忙躬身接受。
允熞马上转怒为喜,又嘱托他们几句,让他们各自散去了。
但在秦森走后,他悄声吩咐一个与秦森出身同一卫所的人道:“你回去后,找个时间见秦森的父亲秦守山,告诉他秦森明年同撒马尔罕国之战想要去西北打仗,旁的什么也不必说。记得不要让秦森知晓。”
“是,殿下。”这人答应一声,骑上马也离开了。
允熞吩咐完所有人,带着其余随从前往自己的王府。
王府早就被打扫干净了。看守京城王府的下人在得知今年王爷必定回京后马上对整个王府进行了清理,连一片落叶都不敢有。
允熞看过后觉得还算满意,吩咐跟随回京的宦官将行李都安放到各屋里,对大老婆吴氏说道:“你还有事没有?若是无事,与我一同入宫拜见皇兄。”
“就是有事,也得先去拜见皇兄。”吴氏笑道:“哪还有比拜见皇兄更要紧的事情。”
“说的也是。”允熞也笑了,又对小老婆杨氏说道:“你也一起入宫拜见皇兄。”